第七章 三皇子你缺吗

“你,你没死?”

时熙染指着慕珺晔问道,一时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来。

“本王当然不会死,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南蛮军大败,慕珺晔心情着实不错,只是唯一有些遗憾的是,等到他们赶到南蛮驻扎的营地时,那国师早就带了几个侍卫逃之夭夭了。

不过……慕珺晔眯了眯眼睛,铆兴鞅已死,就算那国师有翻天的本领,也别想逃出去,他已经吩咐了手下分三路追踪,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倒是这时熙染,他关她三天,不过是想看看她那日拿出来的针管里是什么东西,现在看来,大概只是些令人昏迷的药物罢了。

至于南蛮奸细,慕珺晔可是从来没这样怀疑过时熙染,原因无他——南蛮不会派来如此蠢笨的奸细,不过这原因要是被时熙染知道,只怕会被气得跳脚了。

“不不不,将军得胜归来,我很是开心。”

这倒是时熙染的真心话,只有慕珺晔平安无事,大败南蛮军,大盛的子民才能免受战乱和奴役之苦,慕珺晔,着实只是个英雄。

“你随我来。”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慕珺晔叫着时熙染跟自己回了将营之中,才接着说道:“你好生大胆,在本王面前还敢自称‘我’,还不跪下?”

“哦。”

时熙染敷衍的应了一声,还是跪了下来——开什么玩笑,都落到这个境地了,还要什么骨气来跟慕珺晔抗争,那不是找死嘛!

“那我……那该叫微臣?不对不对,是在下还是……”

时熙染轻声的嘟囔着,慕珺晔坐在堂前,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的,“你该自称民女。”

“……”

时熙染瞬间没了声音——她只顾着纠结,倒是忘了这厮有内力,什么东西都可以听得到了。

不过那日他见过她沐浴,知道她是女扮男装也并不奇怪。

“你,你到底是从哪里来,连这些基本的礼仪都不知道,难道你爹娘没有教过你吗?”

慕珺晔心中的疑惑更甚,要知道,就算是来自南蛮的奸细,这点礼仪也都是知晓的,更何况,她身上还有许多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

时熙染一滞,却是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三皇子英明,民女父母早亡,自幼沦落街头,靠吃百家饭长大的。”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慕珺晔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话中没有了方才的凌厉。

他年少便纵横沙场,见过的孤儿难民不胜其数,怎么到了这个女人面前,就会变得如此心软呢?

“三皇子客气了,眼下您关也关了,问也问了,要杀要剐民女都会受着,但若是没什么事情了,就请三皇子早日放我离开,呆在这里这么久,总归是不好的。”

时熙染说这话时停顿了一下,离开了军营,下一个容身之地又在哪呢?不知道这系统能不能带着自己回去。

“名字?”

”民女名唤时熙染。”时熙染老老实实的答道,跪在地上低眉顺眼的。

慕珺晔却总觉得,那晚在河边对自己横眉冷对的她,才是真正的时熙染,如今的柔顺样子,只怕都是装出来的吧?

“时熙染,你对大盛一无所知,就这般离开,可有通关文碟与户碟?”

这话便是一下问到了点子上,时熙染到这里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东西,难道这东西很重要吗?

正想着,慕珺晔在桌上拿起了一本书册,扔到了她的面前。

里面正有关于大盛户碟的有关记载,虽然字体繁杂了一些,但就着大致的意思,时熙染还是勉强识字的。

这书上面明确说道,大盛的每位子民一出生都会有专门的府衙记载并发放相关户碟。

若是父母不明沦落街头的,就只能在出生的城池呆着,若想出城,还要在熟识人等的证明下,证明自己是大盛的人,才能办理暂时的户碟可供出行。

这倒是和现代的身份证有些相像,最底部的一条确实瞬间吸引了时熙染的注意力——

边关征战之时,出入边关必须有官府的通关文碟证明身份,否则,一律被当作奸细处斩。

时熙染脸上的表情已经明确的告诉了慕珺晔她的答案,果然,这个女人连户碟是什么都没有听说过。

“可,可我根本没有这个东西啊,没有熟识的人,更不是外国的奸细,我……”

时熙染的声音越来越小了下去,连跪得有些发麻的腿也顾不上了,她又不想出现在这个地方,是被系统莫名其妙带了过来的,怎么如今动不动就要掉脑袋呢?

被关了这么久,肚子也越发的饿了起来,时熙染吸了吸鼻子,眼圈已经红了一大片,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本王的随从是不需要这些的。”

慕珺晔面无表情的说道,就见到方才还可怜巴巴的女人,抬头看他的眼里瞬间放出光来。

“三皇子,那您缺吗?”这话问得似乎有些问题,不过眼下显然不是计较的时候。

“本王自然是不缺的。”

“哦。”时熙染失望的收回了目光,罢了罢了,反正都要被砍头,自己还不如起来坐着。

“本王有叫你起身吗?”

“没有啊,但是我跪累了,反正我没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迟早都是一死,还不如对自己好点呢!”

时熙染大咧咧的坐到了一旁,破罐子破摔的说道。

“时熙染!”

“民女在。”

两人对视一番,终是慕珺晔先收回了目光,他才不要和这个蠢女人在这里浪费时间。

“不过看在你曾救过本王的份上,只要你把你的身份如实说出来,我就可以给你这个身份。”

慕珺晔谆谆善诱道,却是也不计较时熙染的无理了,若换做以往有人对他这般不敬,早就没命了,她,倒是个例外。

时熙染显然被诱惑到了,低着头认真的思考着。

她的来处倒也不是不能说,只是从几千年后穿越而来,听着就好像在戏耍孩子一般,慕珺晔真的能接受这个答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