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言行很自然没有什么端倪,凌河并没有怀疑木之的身份,只是有点诧异,毕竟木之的灵力实在是太微弱了,已经是微弱到察觉不到一丝的地步。
秋忆是什么身份,秋梦宫的主人,几万年的老仙,纵然品阶不高不低,但身家底厚,更可况几万年的修为摆在那。
而木之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地仙给她一个看门的前卫者身份就是天大的恩赐了,可秋忆居然让她这个废物当徒弟!简直是匪夷所思,秋梦宫交到她手中有未来可言?
木之自信地回答:“杀鬼。”
她的话引起秋忆和凌河的好奇心,尽管两位神仙都对这个没有灵力的生物不抱希望,但还是想听听她的想法,秋忆看她那一脸沉稳莫名有种信任感。
而凌河是想看她有什么能力,能让秋忆寒了秋梦宫一千多位仙神的心,沉静地看向她问道:“你想怎么杀鬼?”
木之缓缓说道:“偷偷潜到树上,最好能到树冠上施法让那些刺同时坠下。”
听完凌河移开眸子,秋忆深深叹了一口气,一脸失望,“还以为你有什么好方法,算了,我先走了。”
木之迅速说道:“那不比你一个一个打有效?就算不能杀了鬼狼,也能将它们重伤,别看它们不比你们强,但是算数量,地上躺的这个还不能说明什么吗?”说话间眼神瞟向凌河。
如果当她刚才没有被凌河贫瘠两字打击到,那就大错特错,木之记仇的很!
凌河眯眼一笑,冷言是蓄意报复但并没有中伤到他,不过木之的话似乎引起了他注意,他毫不避讳地看着她。
木之不畏惧他的目光,眉开眼笑直视他,挑衅道:“您说是不是啊?”
而秋忆赶巧不巧地觉得她说的十分有道理,看了一眼凌河的方向,等待他的意思。
看到这对师徒一唱一和,凌河的嘴角微微扬起,闭目点点头无奈感慨,“是啊。”随后吩咐道:“秋忆,按照她说的,去办吧。”
“是。”秋忆恭敬地拱了拱手,转身离开时说道:“木之,照顾好上神,别乱跑。”
照顾他?
木之潜意识把没死当做照顾,应了一声,没有留意秋忆的离开,她注视着坐在地上的人。
没有恼火,没有笑里藏刀,只有浅浅的笑意,嘲讽都不生气,他究竟在笑什么?
她看不透眼前的人,空想了一会,随意找个位置站着,顺带观察宫殿那边的动静,来的仙神不是很多,数了数也就十六个,鬼狼一眼望去怎么也有上百只了,一比十的战场,惨目忍睹。
“咳咳。”
听到声木之回头一看,凌河吐了口血,惨白的脸因为唇边的那点血平白无故增了生气。
过了一会,他懒懒地靠着珊瑚石,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蓝光,但没有那种冰寒的气息,和之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相比,这样的凌河太惹桃花了。
不过木之对他本人没有兴趣,对他的眼睛倒是很感兴趣,那双眸子一会黑一会蓝。
他的眼睛很奇怪,难道笛海的王族特有的?
余光扫过看他唇角有血,便随手扔了帕子过去,“不用谢,这是师傅的,擦吧。”
那帕子刚好甩在他的脸上,慢慢滑落,他看着浅青色的帕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想他堂堂上神到那不是被好好的伺候着,现在竟然落得如此境界,想着要不要教训她,可秋忆那边不好交代,搞不好会被嘲笑上神欺负小地仙,丢不起这样的脸。
可木之的行为态度对于上神凌河来说,极其恶劣,寒眸飘过去,忍耐着冷问:“秋忆何时收你做徒弟的?”
此时木之已经移开视线,继续关注鬼狼的行径,听到他的问题想都没想就胡编道:“前几年。”
“几年,怪不得……”
木之听到他那甚是怪异的语气,当即回头,见他一脸恍然又欲言又止的样子,抢着话问道:“怪不得我不熟礼教不知轻重肆意妄为?”
凌河一个轻浮眼神扫过,似笑非笑随后点点头,那模样像极了在说你挺有自知之明的,随后他将左手搭在腰腹上,右手拿着帕子擦了擦血。
她是秋忆徒弟这个头衔似乎挺管用,接下来就听到他淡淡地说道:“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评的,你叫木之是吧,木之…木之…难不成你是块木头幻化的?”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和,没有古怪没有掺杂别的意思,但这个问题对于曾是人类的木之来说,就是骂人的。
你才是木头!你全家都是木头!
木之瞪了他一眼,转念一想,他看不出这副身体的真身,估计是水萦珠的关系,冷漠地说道:“不是,不管你怎么猜都不对,老人家还是好好疗伤吧,免得一命呜呼了。”
她认为在他面前保持礼数的想法是错的,而且是大谬不然!
“不愧是师徒,连损人的话都一模一样。”凌河心平气和,不难看出心情十分的愉悦,“木之,你应该没去过秋梦宫吧,不然。”
木之毫不犹豫地打断他地话,冷道:“安静点,要是把鬼狼招来,我就扔你出去喂它们。”
不巧她刚说完暗处有一头鬼狼嗷嗷嚎叫,没一会又引来了几头,一道狼嚎划过——
木之骤然回首,只见一个狼口张开,正准备吞了她,电光雷鸣之际,一个清冷的侧脸进入眼帘,与此同时那头鬼狼停在半空中。
看着凌河施法,那眼神太过于凌厉,又让她感到一丝战栗。
又是这种感觉,原主的身体为什么会怕他呢?真是强者威压?
她越发怀疑自己的猜测是真实的,片刻后,鬼狼的面目开始扭曲,四肢快速滑动同时呜咽低吟,似乎在挣扎什么。
凌河淡漠地转身过来,反问:“不是气势昂然要扔我出去?”
木之:“……”
见她垂下眸,凌河简单地扫了一下她那娇小的身子,没有继续逗她,挥了一下手,身后的鬼狼重重落地没了挣扎,他施展手势准备离开,木之眼疾手快,抓住他问道:“你要去哪?”
凌河嫌弃地甩开她的手,后退一步,黑着脸警示她不许靠近,打量了她半响,恢复之前的语气,道:“想死?谁给你的胆子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