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谁在神秘

巩大肃一声冷笑:

“他躲在树林里,我看见了他,但我们没在路上正面碰上。”

殷瑞的面前似乎出现了这副场面,钟彬在前面走,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他并不是站着等,而是迅速躲进路旁的树林里去了。

而跟在后面的巩大肃最初不知道钟彬往树林里躲,还以为他一直朝前走呢,所以就继续往前赶。

但也许是钟彬藏在树后发出了一点声响,吸引了巩大肃的注意力,巩大肃一眼瞥到钟彬就躲在树林里。

也许此时的钟彬就如同一只驼鸟,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可以避开巩大肃的目光,但其实露了腚,被巩大肃看到了。

而巩大肃看到这个情况后,并不是站定了,大吃一声钟彬你给我出来,甚至连哼都不哼一声,假装没看见。

这两人都是高手,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

殷瑞问巩大肃,你看到钟彬后叫他了吗?

巩大肃冷笑道:“为什么要叫他,他以为我看不到,我就成全他。”

果然如此。

“那你是继续走呢,还是掉头往回走了?”殷瑞又问。

巩大肃有点夸张地做个表情:“我本来是跟一跟他,但并不是为了要监视他,而是因为担心他会跑到钟楼去,也就是不放心才跟他,既然他反过来防备我,来了个反监视,那我还怎么走。”

“你就往回走了吧。”

“那当然。我要继续向前走,那不是成了他的监督对象了吗?我凭什么要被他监视呢,你说对吧?”

殷瑞表示理解,“那倒是,你是教管长,他是学生,理应是你监管他,约束他才对,怎么能反过来,他监督你呢,有违规则。”

“所以我回来了,但是,我对这个结局很感沮丧。”

巩大肃居然用了沮丧一词,这让殷瑞觉得不可思议。

按道理,巩大肃应该是愤怒才对吧,怎么却说是沮丧呢。

沮丧这种心情出现在此时的巩大肃身上似乎有些滑稽。

“教管长,你是对他生气吧?”殷瑞有意提示一下。

但巩大肃却摇着头,“不,我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我是沮丧,或者就是感到悲哀吧。”

“沮丧,还悲哀?这是为何呢?“

“因为,他的行为在他看来可能很聪明,很合理,但实际上是很危险,很可怕的。

“很危险也很可怕?教管长为何会说危险?危险在哪里,是不是教管长认为他躲起来是对您的大不敬,你要事后惩罚他?”

巩大肃连连摇手,“我说的危险不是指我会生气,会事后对他进行处罚,就算事后我会批评他一顿,那也算不上危险,对这种老脸皮的学生来说,挨一顿批评真的算不了什么。”

“那你说的危险是……”

巩大肃抬手朝西南指了一下。

但没说破。

殷瑞却懂了。“你是指,那座钟楼吗?”

“对,钟楼。”

“教管长说的危险,是来自钟楼吗,你是认为钟楼很可怕?”

“正是。”

“可一座钟楼有啥可怕的?”

“难道你没听说过钟楼有多么可怕吗?”

“在学院里确实听人说过钟楼很可怕,但又不知可怕在哪里,也没听人说得清楚。”

“既然听说钟楼可怕,那就当它是可怕的,至于为什么可怕,何必一定要弄个一清二楚呢,有许多东西,知道果就可以,何必去知道因。”

殷瑞诚恳地说:“可是我们只知道果,甚至连果都不知道,只有一种气氛在学院里流传,相信没有一个学生知道钟楼为什么可怕,不知道老师们知不知道。”

“要说学院的老师,包括那些教授,都是跟学生一样也不清楚的,真正知道因果的只有管理层少数几位。”

“那么教管长肯定是知道的了?”

巩大肃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也只是听说了些,但不保证这些听来的东西是不是真正的因果,也许关于钟楼的传说有多个版本,而我听到的只是其中一个版本而已。”

殷瑞有些高兴了,连忙催道:“既然教管长都知道一个版本,那能不能跟我讲一讲?”

巩大肃看着殷瑞,表情怪怪的,半闭着眼睛问:“你真的想听吗,为什么你只是个学生,对这事那么关心呢?”

“因为我们学生都是有好奇心的。”

“可是在这事上,你们有好奇心有啥用,你们平时只需要好好读书就行,何必一定要去弄清学院里的钟楼有哪些典故,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学院一样,铁打的学院流水的生,你们的注意力不该用在学业以外。”

“可是我的情况跟别的同学不一样,首先我的同舍平之路,被指死在学院喷水池里,然后我被巡捕署咬成杀平之路的凶手,并且被抓去接受了审讯,我是想弄清事实真相的。”

巩大肃的眼睛睁了睁,仍半闭起来,含糊地问:

“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喷水池是喷水池,钟楼是钟楼,你现在向我打听的是钟楼的事情,那完全跟喷水池发生的溺人事件不相关吧。”

殷瑞一时也有点疑惑,因为说起来,确实好像是两码事,平之路是死在喷水池里的,而现在关注的目标是钟楼。

难道关注钟楼,仅仅是为了满足一下好奇心?

可事实好像又不是。

在殷瑞的潜意识里,他似乎认定,钟楼的问题,跟某种案子是有关的。

只是这种案子,是不是指平之路死在池中呢?

关键是,现在还不清楚死的到底是不是平之路。

这是一个基础性疑点,这个问题的存在本身就使得各种的可能性都似是而非。

就算死的真是平之路,那也存在着自杀、失足和被杀的可能性。

也就是本身喷水池事件就是个疑案,而且蒙着很重的迷雾。

在殷瑞的感觉里这个案子还有往外渗溢的效应,或者就是一种更广泛的牵系。

那么钟楼,跟喷水池之间,是不是有牵系呢?

就好像平之路之死跟米小蝶之死之间,有没有牵系一样。

反正学院里的一些怪事,总让人不放心。

可是在巩大肃面前,殷瑞也不能直截了当说,他怀疑钟楼跟喷水池之间有关系的,毕竟你根本搞不清之两者之间有没有关系,就算有,你也说不清是怎么一种关系。

喷水池在出事前根本不神秘,不可怕,只不过说到危险应该是有的,因为喷水池里有水,而且是个池子,如果人站在边缘不小心摔下去,自然可能受伤甚至丢命,那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