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几乎疼晕过去，倒在地上发出气音，已然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
缓了许久，他才慢慢恢复了神智。
他集中精力思考着一个目的，努力让自己变成巨人。
可喜的是，他的判断是对的。
爱德华手臂随着他变成巨人的意图迅速生长出来。
眼看着手臂恢复完成，爱德华急忙集中精力阻止这种意图。
然而他失败了，根本无法阻挡身体巨人化的趋势，瞬间再次变身成了巨人。
于是，新的一轮凌迟开始了。
第二次训练结束，爱德华再次休息了一会儿，和利威尔交流起了一个令人惊喜的结果。
“不一样……”爱德华喘息道：“确实不一样……巨人身躯受到伤害时，我感到的痛感真的比本体受到伤害时要小很多！”
利威尔点点头，仍旧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孔，道：
“你感觉大概到什么程度？”
爱德华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痛苦的体会，最终道：
“六、七成吧，我也说不准，只是根据体感描述个大概。”
利威尔点点头，道：
“很好。那么之后的训练过程里，你要一方面适应这种痛感，尽可能地降低它对你的影响；另一方面记得把重点放在尝试激发你的毒屁上。”
“……咱能换个形容词吗？”爱德华皱眉道：“就叫毒雾也行。”
利威尔翻了个白眼，道：“随你吧。”
这次休息的时间比第一次变身后要长一些。
根据这两天的经验来看，爱德华每次变身的间隔都需要更长的休息时间。
不过，这并不是件很难理解的事情。
爱德华是在几乎精疲力竭的情况下，反复在只恢复了一小段时间后就进行变身。
可以说，除了第一次变身，他每次变身其实都是在体力越来越不饱和的情况下。
大概再来上一两次，爱德华又要虚脱、恍惚、流鼻血了。
但爱德华仍旧在感觉休息得差不多之后就站了起来，主动要求利威尔继续训练。
坚毅和懒惰一样，一旦开始，似乎也慢慢就习惯了。
爱德华已然不会像前几天一样，不停地抱怨、求饶个没完。
也许当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想的是苟住小命，抱住主角大腿，直到找到回家方法的那一天。
可是五年过去，如今的一切因为他活在这里的世界而变成了他真实的命运。
他选择了这条道路，就必须也只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爱德华再次长吁了一口气之后，拍了拍自己的手臂，对利威尔道：
“来，砍吧。”
利威尔愣了一下，随即皱眉道：“已经测试过痛感了，你自己变身就好了。”
爱德华摇摇头，道：“我有想测试的东西，麻烦你一下了……”
在这种时候，爱德华脑中突然闪过了韩吉的样子，便对利威尔眨个眼道：
“拜托啦！小利威尔！”
利威尔顿时像吃了苍蝇屎一般拉下来了脸来，毫不犹豫地闪电出刀，斩下了爱德华的手臂。
这一次，爱德华居然成功地忍耐住，没有叫出声来。
多次进行断臂似乎真的让他的肉体记忆住了这种痛感，开始有了一点点免疫力。
爱德华虽然仍旧痛得几乎晕厥，但却拼命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喊出来。
集中精神的速度，也比之前也快了许多。
断臂处再次迅速冒出蒸汽，开始恢复手臂。
爱德华聚精会神地看着手臂生长出来，在即将痊愈的时刻，拼命抑制住自己变身的意想。
蒸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令利威尔也吃了一惊。
然而最终，爱德华还是没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倏然变成了巨人。
他累得气喘吁吁，肥大的脑袋低垂着，不住喘息。
利威尔望了他一会儿，道：“我好像看明白了。”
爱德华一惊。
“你想尝试控制变身的想法，达到只修复身体而不变身的程度，是吗？”
爱德华笑起来，点点头。
利威尔“唔”了一声，点点头道：
“不错，能动心思从各方面强化对巨人之力熟练度的掌握。”
爱德华挠挠头，对利威尔难得的夸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当然，接下来又是新一轮的千刀万剐。
爱德华第三次解除巨人形态后，脸色已经变得无比苍白，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还撑得住么？”
利威尔走到他身边，俯视着他道。
“撑得……住……”
爱德华话没说完，便昏了过去。
这一次，他睡着的时间很短。
三个小时以后，爱德华便苏醒过来。
他吃了点东西，便再次站了起来，道：
“再来吧。”
利威尔也不犹豫，再次斩断了爱德华的手臂。
一次次的断臂让爱德华慢慢变得适应了。
这一次，几乎是在断臂的瞬间，他便控制手臂开始了恢复了。
然而，意外再一次发生了。
爱德华的手臂恢复到手腕处时，便再也无法恢复了。
手腕处凝结成一个肉骨朵，仿佛已经断臂了很多年，早已自然愈合了一般。
爱德华看着空空的手腕处蒸汽消失殆尽，再也没有继续生长的迹象，感到有些慌神。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摸着断手处，也感觉不到疼痛，确实是已经痊愈的状态。
利威尔自然也有些诧异，走上前盯着他的手，半晌才道：
“是不是你的巨人之力用光了？”
“啊？！”
爱德华脱口惊道：“不会吧？！我不能变成巨人，而且以后还都会少一只手？！”
利威尔看他这副慌张的样子，用刀身狠狠拍了一下他的头，道：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巨人之力会彻底用光这种事……怎么想都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我只是觉得，既然你和艾伦变身巨人都是需要一定的体力支持的，说不定变成巨人需要的体力也是有一定最低标准的。
而且，你今天反复进行身体的修复，无论怎么想都一定会增加对体力的消耗。
我想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尽可能地恢复状态了。”
爱德华这才稍微平静了一些。
但他摸着空空的手腕，还是感到心里没底，心里十分焦躁。
“别想那么多了。”利威尔道：“起码我们现在知道了，体力低到巨人之力无法使用的时候，不但无法变成巨人，更无法让身体恢复。
这是个很有意义的结果。”
看着利威尔拿出笔记来做实验记录，爱德华了看了自己的断手半晌，道：
“倒不如说，如果身体遭受的伤害无法修复，就无法变成巨人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