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威尔思考了一下，点点头道：
“是这么个道理。”
顿了顿，他眼睛一亮，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但他看了爱德华几秒，却似乎并不想说出来，只是又在本子上写了几笔。
不过，爱德华也不是笨蛋。
能让利威尔这种人感到兴奋的事，估计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略加思索，爱德华就想明白了利威尔为什么会兴奋了。
爱德华的实验结果，等于给了一个利威尔控制他和艾伦的方法。
爱德华和艾伦在巨人形态下失控，利威尔可以通过防护机制来控制两人。
如果在人形状态下失去控制……更准确的说，是如果不服从命令，依仗拥有巨人之力胡作非为的话，那利威尔便可以通过不断截肢的方法控制两人，让两人无法变成巨人。
这也是利威尔没有说出来的原因。
毕竟这样的话说出来，除了制造新的芥蒂，不会有任何好处。
爱德华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但对自己的猜测结果，他还是感觉八九不离十的。
这种感觉让爱德华感到有些不爽，但也很快就释然。
毕竟，站在人类和长官的角度思考，利威尔的想法也无可厚非。
而且他这样刻薄尖锐的家伙没有直接说出来，明显也有一点顾及爱德华感受的意思，算是很照顾他了。
在爱德华的角度来看，他暂时还无法想象，自己会有失控到需要利威尔用这种残酷的方法来控制自己的地步。
因此心中的抵触情绪，倒也很快就因为这种
理解的心情而消散了。
一天的折腾之后，又来到了夜晚。
因为爱德华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变成巨人，利威尔打算在夜间教给爱德华一些墙外调查时需要掌握的重要知识。
结果在昏暗的灯光下，利威尔讲了不到五分钟，爱德华便睡熟了。
只要一上课就想睡觉，这算是爱德华从夏国到巨人世界始终都保持着的优良传统了。
利威尔也没有责怪爱德华，毕竟他本来就一直处于精疲力竭的状态，因此就这样让爱德华在讲习室中睡了一夜。
结果第二天白天，爱德华感到腰酸背痛，咧着嘴回到了马场里，投入到训练之中。
体力充沛的爱德华成功验证了之前的设想。
随着他再次激发意图变身巨人，自己的手也完全痊愈了。
这让爱德华松了一口气。
自己总算没有落下一个不但再也不能变成巨人，还只剩下一只手的结果。
两次变化之后，爱德华便成功掌握了只用巨人之力修复身体，而不会变成巨人这个技术。
之后，爱德华的训练重点迅速调整回了激发自己的那种“毒雾”能力上。
因为掌握了修复身体，之后的变身都是爱德华小砍自己一刀来完成的，因此节省了大量的体力。
只是，这一天爱德华整整变身了五次，甚至在第五次变回人形后，终于也累得双眼通红、鼻子流血，却始终没有摸出半点线索。
就连利威尔也明显露出了一丝疲态。
吃晚饭时，两人相顾无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爱德华昏昏欲睡，即将睡在餐桌上的时候，利威尔终于道：
“明天休息一天。”
爱德华虽然有些迷糊，但仍旧本能地反驳道：
“那怎么可以？不是你说的需要争分夺秒的吗？”
“这样训练下去不会有任何结果。”利威尔道：“太盲目了，而且你这几天也一直在透支体力。”
“我没关系……”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的。”利威尔道：“没有迹象表明，你和艾伦在人类状态下是不会死不会病的。
这样毫无目的地强行消耗下去，只怕在你激发出毒雾能力前就彻底累垮了。
如果在下次调查行动的时候，我们不但没有你的毒雾可用，还少了一个能出战的巨人，只会得不偿失。”
爱德华呆了半晌，最终没能想出反驳的话来，木然地点了点头。
看到爱德华失落的样子，利威尔又道：
“不进行伤害训练，不代表什么都不做。
我们明天复盘一下你身上的问题，看能不能找到好的切入点，矫正一下方向再训练。
另外，我也得抓住这点空隙，给你讲一下墙外调查的事情了。”
爱德华一愣，终于惊喜地笑起来，用力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爱德华终于睡了几天来唯一的一个好觉。
虽然第二天起来之后，仍旧浑身酸痛。
利威尔的功课做的很快，在教室里的黑板上写写画画，列出了一黑板的切入点。
从人类形态到变身机制，从巨人状态到放出毒雾时的各种遭遇。
利威尔甚至考虑过，如果那种毒雾真的是爱德华在巨人状态下放的屁的话，那或许可以让爱德华在人形状态下多吃点萝卜，看看巨人状态下会不会有感觉。
这个猜想被无语的爱德华以第一次释放毒雾时完全没有放屁一类的感觉为理由，很快否决了。
折腾了一个上午之后，最终两人都认为，在托洛斯特区时，爱德华被逼入绝境的状态下到底经历了什么，是触发毒雾的关键。
但两人根据爱德华的记忆反复拆析当时的情况，始终捕捉不到什么关键信息。
爱德华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当时被巨人吃得体无完肤，几乎已经丧失了求生的意志，处于等死的状态。
“说起来，你当时虽然被吃得很惨，但在用毒雾毒翻了那些巨人之后，仍然恢复了一定的力量，甚至还抗动了巨石。”
利威尔在黑板上写写画画道：
“而且，从这两天反复对你进行体力方面的极限训练来看，这似乎也不是触发毒雾的关键信息。”
爱德华思考了半晌，忍不住认可地点点头。
利威尔坐在讲桌上想了半天，道：“说起来，你在被一大群巨人啃得都快没命的情况下，居然想的是放弃反抗吗？”
爱德华一愣，脸上微微有些发烫。
“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啊……”他羞愧道：“身体上爬满了巨人，连关节都没有机会动了，就算想杀几个巨人垫背都没机会。”
利威尔想了想，道：
“会不会在绝境中放松下来才是关键？”
爱德华撇撇嘴，道：“要是什么都不想就能放出毒雾，那我应该随时随地都能放毒吧？”
利威尔轻叹一声，道：“到底有什么变量是我们没注意到的呢……”
顿了顿，他突然转向爱德华道：
“那天执行任务前你吃的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