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老将军派下人将叶长歌三人的行李拿了过去,将它们安置了下来。
随后,言老将军则带着他们前往了将军府的堂屋,还吩咐下人端上来了一壶茶。
“对了,长歌,听说太子前几日遭到了刺杀,危在旦夕。”言老将军向叶长歌问道。
叶长歌怕惹是生非,便满下了太子如今已经无碍的事,开口道,“我看这太子福大命大,说不准能度过难关。”
“但愿如此吧,若太子真的危在旦夕,那朝堂之上必定迎来一阵腥风血雨啊。”言老将军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要我说,太子这次遭遇暗杀实属蹊跷,也不知道朝廷有没有查出什么。”
“放心吧,外祖,说不准太子今日便可度过这次难关。”
不过半日,徐嬷嬷便赶回了将军府。
“小姐!”徐嬷嬷看到叶长歌,激动地红着眼睛道。
“徐嬷嬷?”叶长歌对徐嬷嬷虽然有些陌生,但也并不是毫无印象,她只记得当时娘亲得病后,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只有徐嬷嬷每日悉心照料着母亲,所以叶长歌对徐嬷嬷依然抱着感激之情。
徐嬷嬷眼眶中含着眼泪,“小姐,这么多年了,您终于回来了。老奴,老奴还以为你真的同叶侯所说,上吊自尽了,老奴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您了。”
言老将军昨日就派人送信到了徐嬷嬷的老家中,信中说,叶长歌如今已经回京,且回到了将军府,并在信中说明了,当年言锦的死似乎有些蹊跷,让徐嬷嬷赶紧回到府中。
徐嬷嬷抹了一把眼泪,开口询问,“老爷在信中说,小姐当年的死有蹊跷,小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叶长歌这时才开口解释道,“如果娘亲当年得的是痨病,断不会一个月的时间就死去,若加上吃药,更不会这么快就去世,所以很可能,我娘亲的死并不是死于痨病,而是死于谋杀。”
叶长歌说罢,徐嬷嬷和言老将军皆是一惊。
“徐嬷嬷,你快仔细的想想,我娘亲得病之后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叶长歌一脸严肃道。
徐嬷嬷听到叶长歌的推测,不敢对这事怠慢,连忙仔细地一件件回想当年的事,“要说当年的事,老奴也不大记得了,给老奴一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不着急,徐嬷嬷你慢点想,想仔细一些。”
徐嬷嬷听罢,连忙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徐嬷嬷便开口道,“当年小姐得病后,将军派我前去照看小姐,叶候当时不再京中,只有他那个小妾在家,当时他们得知小姐得的是痨病,都避之不及,没人前去照看小姐。”
只有小妾在家?叶长歌心中忽然一惊,会不会是柳姨娘害了娘亲,随后郑重地开口询问徐嬷嬷,“徐嬷嬷,那小妾可有什么异常?”
徐嬷嬷想了想迟疑了一下,“这侯府的小妾倒并无什么异常,只是老奴有些奇怪,一般来说,小妾通常都是对正室抱有敌视态度的,可这小妾不禁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对小姐避之不及,反而还经常去小姐房中看小姐,对小姐嘘寒问暖,还送来了各种补品。”
“经常到我娘亲的房中,还送了各种补品?”叶长歌喃喃自语,难道这柳姨娘在补品中做了手脚?便开口询问徐嬷嬷,“徐嬷嬷,那她送的补品可有异常?”
徐嬷嬷摇摇头,“那补品小姐压根就没吃过,我当时就怕那小妾对小姐不利,她送来的东西,我通通都扔了出去,一件也没让小姐吃过,而且小姐是将军嫡女,就算当着他的面扔他也不敢说什么。”
叶长歌心中了然,既然这补品没问题,那难道有人在药中动了手脚?
“徐嬷嬷,那我娘亲吃的药呢,药有没有异常。”
徐嬷嬷听罢,更是摇摇头,说,“那就更不可能了,小姐的药都是我亲手熬制,送进小姐嘴里,断不敢让别人插手,况且,那侯府的下人得知小姐得的痨病会传染之后,都避之不及,根本没人靠近小姐的院内,更别说在药中做手脚了。”
既然药也没有问题,那到底是什么呢,叶长歌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叶长歌突然开口,“徐嬷嬷,你可还记得母亲当年的药方。”
“药方?”徐嬷嬷信誓旦旦道,“药方我是肯定记着的,不过,小姐你是觉得药方有问题?”
叶长歌点了点头,回道,“那嬷嬷可否将药方写下来,让我看看。”
“好,好。”徐嬷嬷连声答应。
言老将军连忙吩咐下人拿来纸墨笔砚。
将笔送于徐嬷嬷手上后,徐嬷嬷有些难以启齿地看向叶长歌,“小姐,老奴忘了老奴不识字,更别说写字了,但是我记得药的名字。”
一旁的云雀连忙接过徐嬷嬷的笔,说道,“徐嬷嬷,你说,我记下来。”
“好,好。”徐嬷嬷顿了顿开始仔细想药方的内容,“百部,黄岑,丹参,桃仁,沙参,麦冬,夏枯草,党参,白术,山药,就是这些了,没有了。”
徐嬷嬷一边说云雀一遍记着,徐嬷嬷念完,云雀也记完了,将纸拿给了叶长歌,“小姐,给。”
叶长歌仔细地审视着这几味中药,微微有些诧异。
云雀见叶长歌表情不对,开口询问道,“小姐,是药方有什么问题吗?”
叶长歌摇摇头,“没有问题。”
这确实是治疗痨病的药方,一味药都没有出错,可真是因为没有出错才让叶长歌更加感到惊讶,药没有问题,煎药的过程也没有问题,柳姨娘送的补品也全被徐嬷嬷扔了,可那日柳姨娘的话确实奇怪,她的话就像暗示着叶长歌的娘亲死因有问题,可如今查来查去,竟没有一处地方出错,未免也太过正常了,难道娘亲确实是死于痨病?
这到底是柳姨娘那日在胡说八道,还是叶长歌遗漏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