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慕雅和顾泽明对视一眼，两人十分默契地低头，佯装看不见那三人。
来饭店之前，岑慕雅为了空气好，并没选择要包间，而是坐在大堂外，好在大堂里还有不少人，能让那三人不会发现他们的同时还能好好地看戏。
对面平智传媒的老板还不依不饶地跟着顾天朗和童思瑶身后，着急地解释：“我是真的很想跟两位合作，但是对方是顾氏，是珠宝界的大头，我这小公司，要是能跟他们合作，那就是在这个圈子真正起来了，顾先生也是生意人，应该也知道这个道理吧。”
张老板知道顾氏其实分了不少派别，其中就有顾泽明和顾天朗为首的两个派别，这两人不对付是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的事，所以张老板刚刚在吃饭之时并没有提起顾泽明。
就连接到顾泽明的助理打来的电话，他也没有说出全名，只是提了一嘴顾氏。
可顾天朗和童思瑶是多么精明的人，张老板根本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他们当下就猜出了那通电话是顾泽明的手笔。
不过怪异的是，好巧不巧，顾泽明偏偏这时候想要跟张老板合作到底是什么缘由，何况，顾氏从来就没有跟这种小公司合作过。
童思瑶也想不通，但总觉得顾泽明是知道自己的阴谋了。
“张老板，这事确实是你不厚道，我们三人一起吃饭，你也答应了跟我们合作，可一通电话进来你就改变了想法，说不是趋炎附势我都不信。”童思瑶说。
张老板连忙摆手：“不是不是的，我也没想到顾氏集团会跟我合作，如果没有顾氏，我一定会找童小姐您的，毕竟您的设计在业内是绝对被认可，并且能够拍的上前三的。”
这里是大堂，三人就站在角落里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涉了起来。
童思瑶还是要面子的，在这种场合下还能忍住心中的怒意，压低着声音。
可顾天朗脾气不好，顾及不了这些，当下就怒了：“我们是把你当成合作伙伴的，你跟挚稚那种小工作室合作，现在还想跟顾氏合作，上升市场和下沉市场你都想要，这世界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他一段嘲讽式的大吼，令周围的人都忍不住侧目。
张老板虽经营的是小公司，但在圈内还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自然不会想继续待在这种环境，和眼前这位姓顾的纠缠。
他忍不住想，都是姓顾的，都是一家人，怎么顾泽明的教养和脾气都比面前这位好多了？！
“我现在只想要跟顾氏合作，不跟那个什么挚稚合作了。”为了减少麻烦，张老板如是说。
童思瑶轻轻挑了挑眉，“你说你不准备跟挚稚合作了？那你们之前的单子呢？我可是听说挚稚的老板把你们要的设计图都画出来了。”
“那又怎样，那种小公司，我之前真是瞎了还会跟他们合作，趁着合同还没敲定，我一会儿就给他们打电话拒绝合作。”
童思瑶笑了，来这里这么久，脸上终于有除了冷漠以外的表情了。
她可懒得管他跟谁合作，她的目的从来就只有搅黄岑慕雅的招牌，仅此而已。
“行，那今天就这样吧，张老板，记得把单结了。”
顾天朗和童思瑶走后，张老板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们的背影。
这对狗男女不愧是一对的，连不要脸的程度都如此契合，明明是他们约他出来吃饭的，现在却理所当然的让他买单，简直绝了！
张老板心里骂归骂，但还是要去柜台买单，逃单这种事情他可做不出来。
买完单之后，他准备走，却听到有人在喊自己，他环视四周，竟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顾泽明。
张老板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走到狗屎运了，除了见到童思瑶和顾天朗这两个天杀的以外，他竟然能在这里看到顾泽明，这位大佬可是珠宝界的领头人，是大佬一般的人物，他何德何能现如今在这里被他召唤啊。
张老板怀着激动的心情走过去，准备在他对面坐下，却看到了挚稚的老板岑慕雅。
刚刚他太过激动，眼里只有顾泽明，现在才看到岑慕雅，不禁愣了一下。
“张老板，没想到我们能在这里见面，你吃好饭了吗？不然我们一起坐下来吃吧？”岑慕雅说。
张老板只笑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刚才确实有点雀跃过度了，以至于现在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顾泽明可能看到他跟顾天朗和童思瑶一起吃饭了。
而且，现在岑慕雅还在这里，他们之间会不会互相知会对方，他的合作是不是就这么黄了？
张老板从来都想不到，他有天也能如此多愁善感。
“张老板？你怎么走神了？”这回说话的是顾泽明。
到底是大佬，他一说话就让张老板回神了。
“啊，我刚刚在想，顾总和岑老板怎么会认识呢？”
小两口对视一眼，岑慕雅双手一摊，顾泽明脸越来越沉。
一天之内，接连两次有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这让顾泽明郁闷不已，心想看来恩爱秀得不够出圈，回去就让全世界知道他们的关系！
“张老板，”岑慕雅不打算解释，“刚才我好像听到你和那两个人说，你不打算跟我合作了？要跟顾氏合作？”
姓张的心里一怔，瞬间愣住了。
纵使纵横职场几年，见到的都是静于算计之人，他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来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凝眸想了想，这件事必须要做出决定了，刚好这两人都在这，他只能舍弃一个，是个人都知道现在要如何选择。
“是的，岑老板，有机会的话，我们下次再合作吧。”他说。
顾泽明和岑慕雅都没有意外，仿佛早就已经知道他将会做出这个答案。
张老板又说：“岑小姐，你真的很有才华，挚稚也很好，但是顾总是我认识很早的人，应该没有人不想和顾氏集团合作吧？”
岑慕雅点头，这张好人牌她收下了。
顾泽明却说：“张先生，你当着我的面说出这些话，不觉得很不妥吗？我不想跟表里不一的人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