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的时候。
火也终于灭了下来,好在这个火只是烧到了围墙,并不是在院子里放的。
否则的话,恐怕不那么容易灭下来。
田家的当家的田磊皱着眉头,这天气,虽然炎热干燥,但不至于莫名其妙的失火,还是在围墙哪儿,没有任何的易燃物品。
要说这是意外,他是打死都不信的。
“爹,我方才在院子里,捡到了这个!”
田宇将手里的东西摊开,那是一个小牌子。
上面用金箔刻着一个大大的金字,彰显了主人的财大气粗。
“金家......”
田磊将那东西拿了过来,确定这是金家的身份牌。
那金家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样子,非得照着那些个真正达官贵人一样,每个家丁做个身份牌,显得气派。
“我看这一切,就是金子睿那厮派人做的,我们绝对不能放过他们!”天宇恶狠狠地说道。
一次两次他们忍了,若是再这么隐忍下去,人家真把他们当做软柿子捏了。
“我儿说的对!”
田磊也是真的生气了。
之前小女儿出行的时候,马车被人动了手脚,他们就怀疑是金家的人做的。
但是苦于没有证据,也不好贸然前去。
这一次,没有任何征兆的墙壁就起了火,而那个位置,正好是他们家库房的位置,若是火势再大一些,就会烧到里头的布料。
更何况,他们手里有明晃晃的证据。
绝不姑息!
“湄......公子!你怎么起这么早?”天方才泛白,莲儿照例打了水过来。
本来刚准备敲门,门就从里头打开了,吓了她一大跳。
平日里这个时辰,楚晏殊都应该还没醒来。
“没什么,昨夜去看了一出好戏!”
楚晏殊打着哈欠,接过了莲儿手中的手帕。
“看戏?大晚上的哪来的戏?”莲儿不明所以。
楚晏殊笑了笑。
莲儿见她这样子,也不再追问,就当是湄娘她做了个梦吧。
实际上她不知道的是,楚晏殊不仅看了戏,还进去掺了一脚。
金子睿立了个规矩,只要是金府的人,身上必须带着身份牌才能进出。
所以给他们这些个暂时居住的客人,也各自一个。
楚晏殊非常“不小心地”将她那个身份牌,丢在了田府的院子里。
也不是故意的。
真的是不小心而已!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田府那边也该处理完了,接下来,就是坐在金府看好戏了。
“公子,咱们今日出发去何家村吗?”
莲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歪着脑袋问道。
楚晏殊想了想,“今日先不去了,咱们收拾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金家”
“为何?”
莲儿不解,住的好好地,那金子睿因为上次,所以对他们主仆三人那态度是一个三百八十度大转弯。
“因为......”
于洪知道了真相,肯定不会继续住在这儿的,他们自然也没有理由待着了。
楚晏殊还没说出来后半句,就听到了外头有隐隐的嘈杂声音。
她也不闲聊了,待着莲儿就往外头走去。
“外头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路上碰见了金府的丫鬟小厮,也是一脸茫然。
“听说是田府的人,带着官府的人来闹了!”
“啊?他们闹什么?”
“好像是昨天夜里,田家失了火!”
“他们家失火关我们什么事儿?”
“谁知道呢!”
一行人到了正厅前面的院子,那儿已经有很多人了。
多得是官兵,直接将金家里里外外地围了起来。
金子睿和金老爷子站在前方,“方捕快,这大清晨的整这么大的阵仗所谓何事?”
“所谓何事?想必金公子心中有数啊!”
那方捕快身上的佩戴着一把长长的尖刀,嘴唇上方还留着一小撮胡子。
“本公子可不知道”金子睿眼睛眯了眯。
看向了一边的田宇。
“还有田公子,不回去好好琢磨怎么把布料做的更好,也与方捕快一起到我家做客?”
“我们好歹也是白日里来做客,总比金公子夜里去做客,还不小心放了一把火的好!”
田宇冷哼一声。
不得不说,相由心生。
楚晏殊这是第一次见田雨晴的哥哥田宇,没想到长得确实是一表人才,而且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一个正直的人。
不像那金子睿,瞧着就是酒肉穿肠过的样子。
“不知田公子这是何意?我方才知道田府昨天夜里失了火,可田公子也不能因为我们两家是竞争对手,就一味地把这罪名推到我身上?”金子睿说着,有些要生气的意思。
“哈哈哈金公子说的对,所以我这不是带来了证据!”田宇笑的开怀,一招手,下人递上来一块身份牌。
一看那牌子,金子睿就皱了眉头。
“田某想请金公子好好看看,这是不是你金家的牌子,昨天夜里在我家失火的院子里找到的,所以你还敢说这事儿跟你们没有关系?!”
金子睿心中暗自骂了一句傻逼。
他千叮咛万嘱咐,让那几个去干活儿的家丁,记得把身上的东西都给掏出来。
没想到还是留下了证据。
不过他脸上面不改色,“这身份牌确实是我金家的没错,只是......”
他有些为难地说道。
“仅仅凭一个身份牌,就说那火是我金家放的,未免也太过牵强了?万一是有心之人,偷了我们家的身份牌,故意放到那的呢?毕竟这身份牌,我们人手一个”
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方捕快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啧啧啧。
果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楚晏殊看着都感叹不已,这金子睿小聪明可真的厉害。
“那不知,金公子可有证据证明不是你们做的?”方捕快问道。
结果金子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
“方捕快,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别人家失了火,随便拿着我们家的东西来污蔑我们,你还要我证明我们家的清白?我看啊!是不是得调查一下,这块身份牌是不是某些人偷了去栽赃我们的?!”
“你!”田宇到底是正人君子,比不得金子睿的厚脸皮。
“还有,我听闻,田家虽然失了火,但失火的地方只是墙边,并未真正损失什么”金子睿笑起来格外奸诈,“方捕快也知道我们家与田家的关系水火不容,我若是真有心去放火,为何不直接在院子里放,动静制造的更大一些呢?”
“这.......”方捕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田宇,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有道理?
莫不是真的田家贼喊做贼?
小样儿,跟我金子睿斗,你还嫩了一点!
金子睿看向田宇的表情里,充满了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