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洪等人在一边,看着这一场你来我往的闹剧直皱眉头。
其实相处了这么些天,他大概心中也有数,这件事情,多半就是金家做的。
只是田宇眼看着占了下风,那捕快也是个没主见的。
既不想得罪金家,也想给田家一个人情。
只要田宇拿不出来其他的证据,这件事情估计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怎么?田公子不说话,是在继续想怎么诬陷我们家的证据吗?”金子睿故意挑衅道。
他此举,无非是想激怒田宇。
人越是生气的时候,思考事情就越不会冷静。
“你!金子睿,我从来都知道你阴险,但是没想到你连做人的底线都没有!”田宇突然冷笑道。
“这次整这么多事情,为了什么你我都清楚,我原本还想凭实力与你说话,但既然你非要用这些个不光彩的手段,我田宇也没话说,技不如人!”
田宇实在是没办法了。
他不能做到像金子睿那样,丝毫不要脸皮。
大不了就是拿不到于洪的这单子生意,他们家也不至于饿死。
而这金家,就算是拿到了于洪的单,说一句实话,按照他们家的德行,也不会长久。
一个长久合作的买卖,日久见人心。
生意人讲究的就是人品,他金家这么不顾道德,总归是要遭报应的。
“这么说,田公子这是承认今日是诬陷我金家的咯?”
金子睿得寸进尺,笑的是十分开怀。
金老爷子也是在身后点点头,“既然这样,我们金家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只要田小公子愿意当众给我们道个歉,我们就原谅你了!”
“就是就是!”
金子睿身边那些个狗腿子也松了口气,如果此事圆满的解决了,想必金公子不会追究他们将牌子掉落在田府的事情。
但他们怎么也想不通。
明明确实是没有带,那身份牌哪来的?
金子睿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似乎就等着田宇给他道歉了。
“金子睿!你莫要欺人太甚!”田宇恶狠狠地说道。
“我怎么欺人太甚了?你们这一大早清早的,就来污蔑我金家,我们还没问你要精神损失费呢!”金子睿那张脸上,充满了高人一等的凛然。
“你!”
田宇到底血气方刚,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一把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与金子睿这酒囊饭袋不一样,他从小还有习武,为的就是保护自己,和家人。
“哟哟!恼羞成怒?准备杀人灭口了?”金子睿还在逗他。
方捕快也是反应快,拦住了田宇。
如果是闹出人命来,这件事情可就没那么容易结束了。
“田公子,冷静啊!”
方捕快在这边劝,那金子睿还在旁边煽风点火。
那些刺激人的话,别说田宇本人了,就连于洪听着都连连皱眉头。
他往前一步,站了出来。
“金公子,田公子,于某认为,这件事情定是有什么误会,不如好好调查清楚?”
终于肯出来了。
楚晏殊看着那个清瘦的背影,心中想着。
若是于洪不站出来,她还真不好出手。
“于老板这是什么意思?还能有什么误会?他自己都承认了!”金子睿见于洪出来多管闲事,皱起了眉头。
“非也,我刚才一直在这儿站着,事情的经过也了然,田公子并未承认,只是金公子在强词夺理,相信大家都不是傻子”
啧!
这于老板还挺刚硬。
田宇现在认为于洪就是跟他们的一丘之貉,所以根本都不想领他的情。
这生意不做也罢。
“于老板......”金子睿瞳孔瞬间放大了,像是没有想到于洪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拂他的面子。
“噗嗤!”
楚晏殊终于忍不住了。
因为她实在是觉得金子睿的表情太好笑了。
但因为她的笑出声,在这尴尬而安静的气氛里,显得异常突出。
见到有人嘲笑自己,金子睿更加的来气了。
“你!笑什么笑!”金子睿指着楚晏殊大声喝道。
俨然将楚晏殊当成了他们家的家丁一样指挥。
“没什么,楚某就是笑这一出好戏,想问问金公子,演的累不累?”
楚晏殊坦然地站出来,丝毫不畏惧金子睿那吃人的眼神。
“楚兄弟这是何意?”于洪疑惑道。
楚晏殊看了看田宇,这人啊,太过刚正不阿,对付金子睿这种人,绝对会吃亏的。
“这就要问问金公子了,昨天夜里,你身边的那几个家丁做什么去了?”楚晏殊记性好,视力也好,哪怕是昨天那么远的距离,也看清了那几个人的长相。
金子睿身边那两个狗腿子,可不就是其中两个嘛。
“你说什么?”金子睿像是被人踩中了尾巴一样,瞬间紧张了起来。
他身边的那两个人,也是神色不对劲起来,眼巴巴地看着金子睿,似乎想要问问公子怎么办。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楚严”金老爷子适时地出声,眼神里充满了威胁。
但楚晏殊根本不惧怕这些。
“这位小公子知道内情?”田宇诚恳地说道。
“噗嗤,说来也巧,昨天夜里我左右睡不着,在屋顶赏月,突然见了几个人鬼鬼祟祟,以为是来偷东西的,便跟了上去,谁知正巧见到了......他们两个,还有几个人”楚晏殊指着金子睿身边那两个家丁。
“他们将一些液体倒在了一个大宅子的墙壁边,还点燃了,我一人之力无法灭火,只好高声呼救,幸好没有酿成什么大祸!”
楚晏殊说着,一阵后怕的表情。
她说的有声有色的,在场的人听了都是倒吸冷气。
而那些个金府不知情的丫鬟小厮,看向自家公子的眼神,也有些变得奇怪起来。
特别是站在金子睿身边那两个被点名的,更加是腿抖成了筛子。
金子睿没想到这事儿还被人看了去,脑子快速地转动着,想对策。
“对了,还有一事,我觉得有必要与方捕快说一说”楚晏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小兄弟直说”方捕快大义凛然地说道。
楚晏殊看向了于洪,“我们几个先前与于老板一样,住在来福客栈,但客栈突然失火,这才无奈住进了金府,我昨天夜里,闻见那燃烧的液体味道有些熟悉,想起来.....是在来福客栈失火时闻到过的,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联系”
他这句话,看似说者无意,实际上听者有心。
人群哗然。
这么说,那次来福客栈的火,也是金家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