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修染想的出神的空档,狗子已经放好了一挂鞭,小猪又好奇又害怕,听见鞭炮声,捂着耳朵往徐氏怀里缩,又好奇的往外瞅,咯咯的笑个不停
白佳萱看着妹妹天真可爱的模样,总是平直的嘴角微微上翘,没有冷漠,没有讥讽,真实美好。
凤修染看呆了,这张肥胖平凡的脸上绽放出的笑容无比耀眼夺目。
狗子放了鞭炮回来,一家人就开动了。凤修染早就看见了那条鱼,未见白佳萱买鱼,难不成那乾坤袋,还能变出鱼来?
筷子戳下去,竟是软软面面,入口没有鱼的鲜香竟是土豆的醇香。
桌子上的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或鲜辣或香甜合了每个人的口味。
酒足饭饱,狗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抢着刷碗,起先白佳萱还担心小孩子会摔碗,反碗碟倒是其次,主要怕他伤了自己。
见他刷了几次之后,从没摔过一次碗,还里外都刷的干净,就放心的让他刷去了,在她这里没有什么君子远庖厨的陈旧思想,多会一点总是没错的。
狗子刷完碗回来,一家人坐在炕上聊天守岁。
还没说几句话,一股臭气钻进屋里,小猪原本还笑的开心的脸,一下子皱到了一起,捂着鼻子说,“唔,姐姐,臭臭!臭臭!”
白佳萱和凤修染听力本发达于常人,奈何今日新年远近全是放鞭炮的声音,才导致有人在家门口做坏事没被第一时间逮到。
两人忙出门查看,人早已跑走,留下空空的散发着臭气的木桶和满墙的粪水。
白佳萱千算万算,也没想过有人会用这样拙劣的手段干这样幼稚的事情。
“你回去吧,我想办法。”凤修染道。他武功高强,闭气就能好很多。
“你有办法?”
“没有……”
“那你……呈什么能。”
“我能闭气,总比你在这长个强。”
白佳萱一阵无语,也不知道凤修染这些土话是跟哪个婶子大娘学的,臭味能熏大个。
“行,交给你了,小伙子,自己想办法吧。”
白佳萱说着就往屋里走,把屋里其他朝向的窗户打开散去屋子里的味道,再铺上被褥,让徐氏和狗子小猪先睡一觉,处理完了再叫他们起来守岁。
狗子是个早熟的小男孩,知道姐姐的说辞都是为了宽娘三个的心,即使意识到也不多问,只哄着妹妹睡觉。
自从上次私自去作坊帮忙,让庄大丫伤了徐氏后,狗子懂得事情越来越多了。即使在白佳萱刻意的保护下,成长速度也是飞快。
白佳萱安排好屋内的一切后,出门看见凤修染还伫立在原地,屏住呼吸,盯着墙上的粪水。
“没想好呢?”白佳萱问。
“你想好了?”凤修染反问。
两人都没有回答,但对方的答案早已心知肚明。
“要不再等一会结冰了,敲掉试试?”白佳萱提议。
“也可以……你家过年的年味……挺上头啊。”凤修染忍不住跑回屋子。闭气也是减少呼吸次数,这味道……闻一次就足够上头了。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墙上的粪水终于冻硬了,好在本是冬天,墙上原就有一层挂冰,用力敲一敲,粪水冰层和原来的冰层就一起掉了,不会流进砖墙里。
清掉冰,味道就去了大半。
“你去取桶水来。”白佳萱指使凤修染道。凤修染执行力非常强,边舀水还边想着:我现在也太听话了吧。身体还是很自觉的干着活。
暗处的影卫早已习惯自家主子这妻管严的样子,由记得刚开始时,白姑娘指使主子干活他们还义愤填膺的要冲出去打人,结果看着主子乐颠颠儿的执行命令,还回头给了他们一个眼刀,瞬间石化,世界真奇妙。
楚仁从值班的两人身后冒出,一人一巴掌赏过去:“再看,再看主子回去要挖你们眼珠子,我可管不了。”
趁凤修染不在,白佳萱赶紧洒了些空间井水出来,把味道盖的七七八八。
凤修染回来,本来做好了被那臭味打脑门的准备,鼻子却没受到预想中的刺激。
“怎么没味道了?”
“你还想再闻闻?”
“不不不,就是问问。”
“嗯……冬日风大。”
“你觉得我会信?”
“嗯。”
“好吧,我信了。”
“嗯,好孩子。”
“你!”
白佳萱说完转身就走,掩盖住了嘴角的笑意。
最近真是越来越爱笑了。
回到屋里,叫醒了迷迷糊糊的母子三人,又端出了早就炒好的葵花籽和西瓜子,几人嗑瓜子拉家常。在白佳萱凤修染的刻意引导下,并无人提及此事。
人们的欢笑声伴随着鞭炮声,锣鼓声送走了旧年,迎来了新年。
大年初一一早,一家人都早早的起床,姐弟三人轮流跪下给徐氏磕头拜年,徐氏现在虽然痴傻,但娘亲不可一日不孝,不敬。白佳萱要给弟妹做好榜样,这样即使狗子小猪长大不能成才,也会是一个善良的人。
磕过头,白佳萱还塞给狗子小猪一人几个铜板算作压岁钱,两个孩子从没花过钱,看着铜板感到十分新奇,白佳萱心里又是一阵抽痛,她五六岁的时候,早就学会了向父母撒娇讨要零花钱买糖吃。
唉……再等等,再等等,狗子,小猪再等等姐姐,等姐姐变得更强大,一定给你们一个快乐的童年生活。
“在心疼吗?”凤修染不知什么时候靠到了白佳萱背后,“你小时候过的日子不同于她们吗?”
“我不记得了。”白佳萱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能按照愿主的记忆回答。
“嗯,你的身份被人动过手脚,我也查不到。”
“不要查我的事情,毕竟我也没问过你的身份。”白佳萱微怒,不喜欢这种被人暗地调查的感觉。
凤修染愣在了原地:他好像不小心触碰到她的底线了,的确,白佳萱对他的到来除了一开始的不熟悉有过抵触,后来接触多了便相信了他的人品,对他的身世从不过问,也一直表现出他若想走随时可以离开,不想走就不要走的意思,而他呢?因为白佳萱的特殊便对她多方怀疑,住进她家起先也是为了她那宝贝乾坤袋。起先……现在呢?他也不知道。
凤修染在心里对自己的行为一阵忏悔,想要追出去道歉时,人已经进了对面的庄家。
“女儿给父亲,母亲百年,父亲母亲过年好。”白佳萱拜完年,拿出了随身带着的碎银子,“这是那凤修染住在我家付的租金,请父亲母亲笑纳。”
庄老头见了银子喜笑颜开:“乖女儿乖女儿,快起来。”全然忘了前几日他是如何咒白佳萱的。
“你那未婚夫怎么没一起来?”彭氏问,语气中有惊讶和愤怒。
这些小情绪没有掏出白佳萱的耳朵心道:原来是因为凤修染这个便宜女婿,昨天晚上的事跟她们也脱不了关系。
“母亲都说了是未婚的夫婿,自然算不得庄家人,哪有给您二老拜年的道理。”
“就是啊娘,得成了亲才是一家人呢。”庄珍珠一脸娇羞的接话,她知道了爹娘的计划,要把凤修染给她抢过来做入赘的女婿,心下一阵欢喜,又想到白佳萱还活着且恬不知耻的粘着她丈夫,又是一阵嫉妒。
果然随了那徐氏,专勾引那有夫之妇,呸!贱人!荡妇!
庄珍珠盯着白佳萱,仿佛要用眼神杀情敌一般。
白佳萱重新跪下:“父亲母亲,这里还有200文钱,是凤修染给我年前在作坊做工的月银。”将两串钱放在彭氏手中,“他让女儿早些回去,这几日其余工人放假,我却不能放,没有产出就没钱赚了。”
还未等彭氏答话,庄老头就抢着说:“快去快去,耽误了赚钱怎么行?”
白佳萱立刻退了出去,回到了自己家。
“你怎么放她走了??”彭氏质问到,“你没看那小蹄子还活着好好的,还乐呵呵的有钱呢?不是说古家那姑娘昨晚要开始整治她了吗!”
“她交钱了就可以不要她命了,把好女婿让给咱家珍珠我也就放她一马,留她一命了。”庄老头数着钱心不在焉的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