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内心的想法

“那既然如此,我想你给我解答另一个问题。”祁黎盯着她,目不转睛道。

这压迫性的目光让得习氿氿有些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生畏,希望不是些什么太过刁难的问题吧。

“你说吧。”她状似轻松的说道,实则内心在打鼓。

“你和沈岸究竟是什么关系,或者说他对你为什么那么特别。”祁黎发现自己没法平静的说出这句话来。

“呃——”习氿氿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没有想到他会问她和沈岸的关系。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啊。”习氿氿有点呆,她和沈岸之间很正常啊。

“他也是你抢上山的?”

“算是吧。”习氿氿哈哈一笑,有些难为情,她这些年也算是抢了不少男人。

屠夫妖山的威名就是这么传出来的。

“算是?那这一次你也准备把他送下山?”接连两个问句从祁黎的嘴巴里蹦出。

他总觉得今天的自己有些反常,但是沈岸说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想。

那个男人平淡的语气触动到了他内心深处的骄傲。

既然这个小梅花精说了以后要投靠他,自然不能和别人有太多的瓜葛。

若是不清楚她的底细,他之后还怎么好好审视她的位置。

“这个嘛…”习氿氿有些犹豫,“他若是想我也可以送他下去,但是他或许是不想的。”

沈岸来山上的目的还没达到,不会那么轻易下山的。

“此话怎讲,难不成他对你有意?”祁黎脸色一沉,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到这种可能,心底的暴虐现在根本压制不住。

“也不是这个意思。”习氿氿挠了挠自己的头,讪讪一笑,“他不喜欢我,他只是上山来求道。”

“求道?”

祁黎一脸怀疑的看着面前的人,“求什么道?”

“医道。”习氿氿说着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之前的药,怒了努嘴:“喏,就是这个我之前给你用的药,她对这个感兴趣,就跟着我上山了。”

习氿氿还是隐瞒了一些东西,比如说她是先把人抢上来的,后来又拿出药来引诱人留下,韦德就是把人留在山中,毕竟那个时候她对他喜欢的紧。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祁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还记得眼前的人说过她从来没有给别人用过这些药,那宝贝的模样还真让他相信了。

现在看来是他多想了。

空气很明显的冷了下来,对温度极为敏感的习氿氿不由的打了个喷嚏,她搓了搓自己的双臂,有些疑惑的问:“怎么突然这么冷。”

祁黎的眸子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我要问的问完了,你可以走了。”过了一会儿,祁黎才冷漠的回了句话。

习氿氿能感受到他的心情突然的变差,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就是伴君如伴虎吗?

可是他还不是魔尊啊,习氿氿心里暗暗吐槽。

“哦,我知道了。”她明面上还是乖乖点头,做一个听话的二腿子。

只不过,祁黎的脸色看起来似乎更加难看,还没等习氿氿继续说,他就甩袖离开了。

留下习氿氿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所以说发生了什么。

她其实还有一些话想说的,但是看到祁黎这个模样,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闭嘴,否则又不知道会踩到哪一条线上。

再招他厌恶可就不好了。

从庭北阁出来之后,她发现了一个人站在不远处。

那仙风道骨的身躯很难不让人一瞬间就明白他的身份。

“沈岸,你怎么在这?”她跑上去给他招呼。

“你刚刚走的匆忙,把这个落下了。”沈岸拿出一小包梅花糕。

糕点的香气把他周遭的清冷之气渲染了一些,似乎多了些人情味。

习氿氿瞬间将包裹接过,这可是她很喜欢吃的,掉了怪可惜的。

瞧着她这般急切的模样,沈岸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眉目也柔和了一些。

“我没有想要和你抢的意思。”他的语气温和,像春雨一般洗涤她的内心。

但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祁黎的话,心里似乎也多了些什么。

她心里有些纠结,连带着衣服也被自己攥了许久。

这般扭捏的姿态是沈岸从来没有见过的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岸,你想留在涂福妖山吗?”过了一会儿,习氿氿才下定决心,将话说了出来。

死了一次的人事情总是看得更透彻一些,她现在已经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一定要留下他了,只不过是为了追求自己已经失去的一些东西。

但是有些东西甚至有些人,没了就是没了。

她的话让得沈岸神色怔然,他没有料到能从习氿氿嘴里听到这句话。

这一刻心里也有些不明所以。

离开涂福妖山。

这个念头并不是没有想过,甚至一开始的时候还比较迫切。

他不愿意过被人控制的生火,哪怕这个人能给他所谓的自由。

但是她最后还是留了下来。

或许在习氿氿眼里他是为了那些所谓的药方。

但是没有人知道那个晚上他看到了抱着一坛酒,哭得稀里哗啦的习氿氿。

那模样简直可怜极了,她拉着自己衣袖一直喊爹爹不要离开的姿态,就宛若一个新生儿一般,勾起了他的怜悯。

也是那一刻,他明白其实这个所谓的“妖”也并不是外人传来的那么凶神恶煞。

有时候,谣言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后面的种种也都证实着这一件事。

虽然看起来顽劣不堪,但其实也就是一个缺爱的小丫头的无理取闹罢了。

见他久久没有说话,习氿氿的神情有些失落,但她尊重面前的人的选择。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让人……”

“药方还没参透,我还不能离开。”没等她说完,沈岸一卷书就那样拍在拍在她的额头上,“不把该弄明白的东西弄清楚我是不会离开的。”

习氿氿捂着自己的额头,有些不满的看着面前这个人,她觉得自己这个妖主做的太没出息了。

在庭北阁被祁黎压制就算了,出来还被沈岸打,怪不得朝容说她没有该有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