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醒来

那一瞬间,所有的黑气都被覆盖,与之而来的是无数道的惨叫声。

“救我...求求你..."

"啊..."

习氿氿紧闭双眼,突然她的手被人抓住,那人似乎也在承受着什么痛苦,粗重的呼吸在耳畔响起。

“糟了。”习氿氿将一枚玉佩收回怀里。

白光也在那一刻紧跟着消失,这片天地再次变得清明。

祁黎青筋暴起的脸庞,出现在她面前,大滴大滴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滑下,看得出来他此刻并不太好。

“祁黎,你怎么样?”习氿氿有些紧张的看着他,她忘了哪怕祁黎失去了妖力,他还是诞生于魔都。

身体的天性是无法避免的,因此这净化之光对他也是有些副作用的。

过了一会儿,祁黎逐渐恢复平静,他看了一眼习氿氿,眼中浮现出探究之意,但很快消失。

随后,他的视线看向不远处匍匐在地上的几团黑雾。

他们的身体明明暗暗,看起来极为的需要。

而为首的“沈岸”更是能看出重影。

在那清俊的身躯之上漂浮着一个面容丑陋的宛若恶鬼一样的魔头。

他此刻捂着自己面庞,哀声嚎叫。

“沈大哥!”习氿氿惊呼出声。

听到声音的沈岸往这边望过来,他的神色痛苦而又凌乱,依旧在苦苦挣扎。

“把你的玉佩给我。”祁黎对着习氿氿伸出了手。

“不可以,妖主!”朝容当即出声,一脸戒备的看向祁黎。

刚刚在施法的时候,她在习氿氿的身旁,祁黎那反常的表现她也看在眼里,他分明也是魔族之人。

现在要拿走玉佩,肯定居心不良。

习氿氿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从怀中掏出而来玉佩交到了他的手中。

“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说是祖辈传下来的。”她垂着眼眸,小声的说了一句。

祁黎从她手中接过玉佩,随后走到沈岸面前。

“拿着它。”他对着沈岸说道。

后者捂着额头,艰难的看了他一眼,眼睛里交替这两个身影。

“没用的,祁黎,他逃不开我的。”粗重邪恶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发出,但很快又被压制。

沈岸的手慢慢靠近那块玉佩,那上面的白光一直在抗拒着他身体里的东西。

只要握上去就可以重回自由了,他望了一眼不远处的习氿氿,眼里闪过一丝愧疚之意。

下一刻,手将那枚玉佩握紧了。

“啊——”惨烈的声音从他的嘴巴里发出,他的身体不住的颤抖。

习氿氿不忍看这一幕,将脸埋进朝容的脖颈中。

过了几分钟一阵黑雾从他的身体散去,沈岸的哀嚎声这才消失,他有些脱力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习氿氿,最后露出一抹笑容倒向了地上。

一条藤蔓很快将他接住,让得他的身体悬在空中。

“妖主,沈公子赢了。”朝容沙哑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习氿氿闻言快速转身,看着昏迷了的沈岸,快步向他跑去。

她跑到靠近祁黎的位置放慢了脚步,一步步走到他身边,两人视线相对,里面都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最后,她擦过他的肩走到沈岸的身边。

此刻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模样,那些暗黑的条纹此刻已经消失,他又变回了往日的翩翩公子。

“真好,沈大哥,你又回来了。”习氿氿松了口气,紧接着看向朝容:“把他带回阁楼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突然觉得视线有些模糊,随后就陷入了一道黑暗之中。

“妖主!”

祁黎在人倒下去的那刻将人接进了怀中。

匆忙赶过来的朝容见此一顿,她看向祁黎的目光里少了一些刺。

“妖主怎么样了?”她走到他身边问道。

“她需要休息。”祁黎说着后将习氿氿横抱起,转身离开。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朝容第一次没有出言阻止,她只是默默的看着。

过了很久,她才背过身子看着昏迷的沈岸。

这一场折磨终于结束,但是所有的东西都变了。

这让人无可奈何又无法改变,未来究竟是怎样,谁也没有办法预知。

翌日,习氿氿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床幔,她的眼神一时间依旧无法聚焦。

过了好半晌之后,她的思绪才渐渐回笼。

昨天的场景依旧还在眼前,她突然坐起了身子。

“祁黎!”

她四处打量着并没有看到能看到的人,她的神色有些慌张。

“吱呀——”

门应声打开,朝容端着一盆水往里面走进来,当看到已经醒过来的习氿氿时,她面露惊喜。

“妖主,你醒了!”

“朝容,祁黎呢?”她有些紧张的看着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七上八下。

昨天她晕倒的太突然,后面的事情她一点也不知道。

“妖主,祁黎他没事,你先不要乱动,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呢。”朝容看着她准备起身的样子,赶忙把水我那个旁边一放,然后走到她身旁。

“那他人呢?”习氿氿这一刻很想看到他,比任何时候都想看到。

她这般急切的模样让得朝容心里一叹,有些无奈的说道:“妖主,您现在是认定祁黎了吗?”

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因为明明在她眼里有更值得习氿氿上心的人,可是她并没有放在眼里,反而选择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身份成谜,危险又冷漠的男人。

明明他会给她带来无数的危机,可是她却丝毫不顾及,次次选择都是这个男人。

所有就真的这么喜欢吗?真的认定了吗?

这个问题让得习氿氿一怔,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认定祁黎。

这放在前世和今生,都是她不敢想象的事情。

“我不知道。”

她只能给出这样一个答案,但随之而来的是心口的隐隐作痛,她捂住胸口,面色有些苍白。

见她这样,朝容赶忙从怀中取出一枚梅花糕。

往日里,只要她难受,一枚梅花糕就能完美的让她的心情变好。

可是这一次,习氿氿却对着她摇了摇头。

她并不想吃,她不想用这甜化解她心里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