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所有的黑气都被覆盖,与之而来的是无数道的惨叫声。
“救我...求求你..."
"啊..."
习氿氿紧闭双眼,突然她的手被人抓住,那人似乎也在承受着什么痛苦,粗重的呼吸在耳畔响起。
“糟了。”习氿氿将一枚玉佩收回怀里。
白光也在那一刻紧跟着消失,这片天地再次变得清明。
祁黎青筋暴起的脸庞,出现在她面前,大滴大滴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滑下,看得出来他此刻并不太好。
“祁黎,你怎么样?”习氿氿有些紧张的看着他,她忘了哪怕祁黎失去了妖力,他还是诞生于魔都。
身体的天性是无法避免的,因此这净化之光对他也是有些副作用的。
过了一会儿,祁黎逐渐恢复平静,他看了一眼习氿氿,眼中浮现出探究之意,但很快消失。
随后,他的视线看向不远处匍匐在地上的几团黑雾。
他们的身体明明暗暗,看起来极为的需要。
而为首的“沈岸”更是能看出重影。
在那清俊的身躯之上漂浮着一个面容丑陋的宛若恶鬼一样的魔头。
他此刻捂着自己面庞,哀声嚎叫。
“沈大哥!”习氿氿惊呼出声。
听到声音的沈岸往这边望过来,他的神色痛苦而又凌乱,依旧在苦苦挣扎。
“把你的玉佩给我。”祁黎对着习氿氿伸出了手。
“不可以,妖主!”朝容当即出声,一脸戒备的看向祁黎。
刚刚在施法的时候,她在习氿氿的身旁,祁黎那反常的表现她也看在眼里,他分明也是魔族之人。
现在要拿走玉佩,肯定居心不良。
习氿氿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从怀中掏出而来玉佩交到了他的手中。
“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说是祖辈传下来的。”她垂着眼眸,小声的说了一句。
祁黎从她手中接过玉佩,随后走到沈岸面前。
“拿着它。”他对着沈岸说道。
后者捂着额头,艰难的看了他一眼,眼睛里交替这两个身影。
“没用的,祁黎,他逃不开我的。”粗重邪恶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发出,但很快又被压制。
沈岸的手慢慢靠近那块玉佩,那上面的白光一直在抗拒着他身体里的东西。
只要握上去就可以重回自由了,他望了一眼不远处的习氿氿,眼里闪过一丝愧疚之意。
下一刻,手将那枚玉佩握紧了。
“啊——”惨烈的声音从他的嘴巴里发出,他的身体不住的颤抖。
习氿氿不忍看这一幕,将脸埋进朝容的脖颈中。
过了几分钟一阵黑雾从他的身体散去,沈岸的哀嚎声这才消失,他有些脱力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习氿氿,最后露出一抹笑容倒向了地上。
一条藤蔓很快将他接住,让得他的身体悬在空中。
“妖主,沈公子赢了。”朝容沙哑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习氿氿闻言快速转身,看着昏迷了的沈岸,快步向他跑去。
她跑到靠近祁黎的位置放慢了脚步,一步步走到他身边,两人视线相对,里面都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最后,她擦过他的肩走到沈岸的身边。
此刻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模样,那些暗黑的条纹此刻已经消失,他又变回了往日的翩翩公子。
“真好,沈大哥,你又回来了。”习氿氿松了口气,紧接着看向朝容:“把他带回阁楼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突然觉得视线有些模糊,随后就陷入了一道黑暗之中。
“妖主!”
祁黎在人倒下去的那刻将人接进了怀中。
匆忙赶过来的朝容见此一顿,她看向祁黎的目光里少了一些刺。
“妖主怎么样了?”她走到他身边问道。
“她需要休息。”祁黎说着后将习氿氿横抱起,转身离开。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朝容第一次没有出言阻止,她只是默默的看着。
过了很久,她才背过身子看着昏迷的沈岸。
这一场折磨终于结束,但是所有的东西都变了。
这让人无可奈何又无法改变,未来究竟是怎样,谁也没有办法预知。
翌日,习氿氿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床幔,她的眼神一时间依旧无法聚焦。
过了好半晌之后,她的思绪才渐渐回笼。
昨天的场景依旧还在眼前,她突然坐起了身子。
“祁黎!”
她四处打量着并没有看到能看到的人,她的神色有些慌张。
“吱呀——”
门应声打开,朝容端着一盆水往里面走进来,当看到已经醒过来的习氿氿时,她面露惊喜。
“妖主,你醒了!”
“朝容,祁黎呢?”她有些紧张的看着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七上八下。
昨天她晕倒的太突然,后面的事情她一点也不知道。
“妖主,祁黎他没事,你先不要乱动,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呢。”朝容看着她准备起身的样子,赶忙把水我那个旁边一放,然后走到她身旁。
“那他人呢?”习氿氿这一刻很想看到他,比任何时候都想看到。
她这般急切的模样让得朝容心里一叹,有些无奈的说道:“妖主,您现在是认定祁黎了吗?”
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因为明明在她眼里有更值得习氿氿上心的人,可是她并没有放在眼里,反而选择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身份成谜,危险又冷漠的男人。
明明他会给她带来无数的危机,可是她却丝毫不顾及,次次选择都是这个男人。
所有就真的这么喜欢吗?真的认定了吗?
这个问题让得习氿氿一怔,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认定祁黎。
这放在前世和今生,都是她不敢想象的事情。
“我不知道。”
她只能给出这样一个答案,但随之而来的是心口的隐隐作痛,她捂住胸口,面色有些苍白。
见她这样,朝容赶忙从怀中取出一枚梅花糕。
往日里,只要她难受,一枚梅花糕就能完美的让她的心情变好。
可是这一次,习氿氿却对着她摇了摇头。
她并不想吃,她不想用这甜化解她心里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