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愧疚

“妖主,你别这样,其实祁黎他昨天一直都陪着你。”最后还是朝容妥协了,她已经明白了哪怕是面上再怎么掩饰,习氿氿的内心早就有了选择。

她本来不想说的,因为她知道这样的回答只会让习氿氿越陷越深。

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在她看来,习氿氿不应该被一个男人带着走。

明明老妖主说过她的小公主将来会被那个人守护周全。

可是这个人会是祁黎吗?

她不信。

但是现在的习氿氿对他的偏执,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朝容必需得承认,哪怕是从小和习氿氿长大,她和祁黎之间有着她进不去的沟壑。

“真的吗?”习氿氿有些惊讶,“那…那…”

那为什么他现在不在这?

这句话终究还是没有问出来,她垂眸有些不知所措的盯着被子。

“我让他出去了。”朝容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想法,“妖主,你以前说过不喜欢有男人在霜雪阁留宿。”

听到这个回答,习氿氿抬头看着她,想说的话都被收回了嘴里。

这的确是她之前的话,但是这也是因为那些人并不是她喜欢的人。

“那我去把他带过来。”说着,朝容就准备往外走。

“等等。”习氿氿拉住她,知道了祁黎并不是有意不理她,她也并不急于这一时了。

“沈大哥现在怎么样了?”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昨天晕过去最后一个画面是晕倒的沈岸,她心里也是有些担忧。

听到她问起沈岸,朝容脸上的表情稍微放柔了一些,连忙回到:“昨天已经让妖医看过来,只是说沈公子经过这些天的折腾,身子骨变虚了,大概今天会醒过来。”

“你扶我起来吧,我想去看看他。”

不管怎样,沈岸这些日子受的罪都是无妄之灾,他才是最无辜的人。

“恩。”朝容内心是有私心的,相对于祁黎,她更希望习氿氿选择沈岸。

虽然之前两个人更像是兄妹的相处,但是经过这些天,她已经明白了沈岸只是将那些情感压抑在心底罢了。

他喜欢习氿氿,这是不争的事实。

简单的洗漱之后,习氿氿带着朝容出门。

刚走出霜雪阁,她就看到了向这边走过来的男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祁黎,你过来了?”

她声音中的雀跃感染了前来的男人,他冷峻的眉眼也柔和了几分,漫步走到她面前。

“这个时间去哪?”

“恩,我去看看沈大哥,昨天的情况后面我也不知道了,也不清楚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习氿氿如实告知。

“我陪你一起。”

这次祁黎并没有阻止,沈岸身上的伤和他有脱不开的干系,他这个人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真的吗?那太好了。”

习氿氿原本就想让祁黎陪她一起,一是可以看看沈岸究竟有没有完全脱离魔族的控制,二是她想让他陪在身边。

这样会让得她安心,这种感觉来的很莫名但是又确实存在。

现在他自己提出来和她一起,她自然很开心。

唯一心里有些芥蒂的就是朝容了,她有些不满的看着祁黎,没想到他这么难缠。

明明好不容易给妖主和沈公子腾出的时间,硬是被他挤进去,这让得她心里很是不愉快。

但是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过了一会儿,三人来到沈岸的院子。

刚进院门就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

“沈公子醒了。”朝容有些惊喜的说道,这首曲子是沈岸最喜欢吹奏的,她之前听过很多次,所第一时间就听了出来。

“真的吗?那我们赶紧去找他。”

习氿氿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是很高兴,只要沈岸醒过来了,接下去的事情就会容易了许多。

他们几个人向着笛声的方向走去,最后在水榭亭楼之处找着了人。

此刻的沈岸身着一身白衣,正望着远方,举着长笛吹奏。

笛声较往日多了几分愁绪,朝容听了之后,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她知道他是为什么忧愁,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她心里有些话也说不出来。

“沈大哥,你怎么样了?”习氿氿出声询问。

沈岸闻声看了过来,当看到习氿氿时,他的嘴角掀起一抹笑容,但很快那笑容又消失了。

“氿氿。”她听到他的声音,比以往少了分亲切。

“我没事了,你…怎么样?”说着他的目光看向他的胸口,哪怕是昨天的记忆是破碎的,他也记得他用那把黑刃刺穿了她的胸口。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伤害他,这样的认知让他害怕,也让他后悔。

可是他却没有办法解释,他一直想夺回身体的掌控权

可是他没有办法。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用手去伤害她。

“我没事,真的,你看。”习氿氿说着转了个圈,为的就是向他展示自己什么事都没有。

沈岸看得出来她的脸色依旧是苍白的,她在撒谎。

他也被人伤过,他明白那种疼痛与濒死的感觉,现在他将这种痛苦转嫁给了习氿氿,他很羞愧。

“对不起。”他不知道自己除了这句话还能说什么。

习氿氿听得这话也很不是滋味,明明不是他的错。

“被魔种附身的人很少有能夺回自己意志的,你在这方面做的很不错。”

祁黎突然开口说道,他不想因为一些事情让习氿氿和沈岸之间产生更深的羁绊。

“是啊,是啊,祁黎说的对,沈大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习氿氿在一旁跟着附和,这已经是她能说的唯一的话了。

除此之外,她真的不明白自己要说什么。

沈岸没有再说话,只是缓步向她走过来,最后站定在她的面前,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

“这个是你的,你应当将它保护好。”说着他拉过他的手,把那块玉佩放在了她的掌心。

放完之后,他的手没有放开她,过了几秒之后才在祁黎锐利的目光中松开了她的手。

“好了,你们回去吧,我还想在休息一会儿。”说着他揉了揉习氿氿的头,笑容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习氿氿心里总有种不大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