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帷幔。”祁黎吩咐了一句。
“啊?”朝容先是一愣,然后半信半疑的将床旁的帷幔解下。
她不清楚祁黎要做什么,所以脸上显得很犹豫。
下一秒,她的脸色微变,大声呵斥道。
“祁黎,你做什么!”
她用藤蔓困制住他的手,神色恼怒。
“你这个登徒子。”
她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去解习氿氿的衣裳,简直是放肆。
“我告诉你,祁黎,妖主不是你能轻易亵渎的,我警告你不要有什么歪念头,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祁黎双眸深沉,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在那不被人注意的地方隐隐浮现出一抹黑色的光泽。
但片刻之后消失殆尽。
“我要看她的伤口。”
他面无表情的解释,在他看来习氿氿已经是他的人了,如果不是因为需要朝容在旁边辅助帮忙,他不会让她留在里面。
“可是…”朝容依旧不想松开,她说不上来自己的感受,只是就是不想让他碰触习氿氿。
尤其是当着她的面。
“如果你想让她继续这么痛苦,你可以选择不松开我。”
“祁黎,我警告你,除了帮助妖主疗伤,你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做。”
朝容看着脸色开始变得青紫的习氿氿,实在是不敢再拖下去了,这才松了些口。
祁黎不可置否,他就算再想做什么也不会当着她的面。
不情不愿的将藤蔓收回,朝容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祁黎,似乎在一直监视后者一般。
对此,祁黎心里添了分烦躁,脑中竟然生出当时就不应该拦着江衍对她动手的心思,但也只是片刻而已。
他接下来的心神完全被怀中的女子所吸引过去。
用手擦拭掉她额头的汗,听着她毫无章法的呢喃,他心里有些堵得慌。
这一次,没有朝容的阻止,他很快就将习氿氿的外衣解了下来,随之露在两人面前的是她解百的肌肤。
朝容脸色有些不好看的看着这一幕,强忍着不对祁黎动手的情绪,继续观望着。
“将这个拿着。”
祁黎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隐隐透出一丝亮光。
从他的手中接过,朝容心里的疑惑更加多了,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祁黎没有理会她的反应,只是继续将习氿氿的里衣往下带了一些,很快那个血色梅花的印迹就展露在两个人的面前。
“这是什么?”朝容大惊失色,这些年他服侍习氿氿,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印迹,这根本就不应该属于她。
祁黎看了一眼她的表情,心下有些了考量。
“用你的妖力控制这这把匕首在这里划上一刀。”祁黎指着习氿氿的胸口说道。
“!?”朝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不可能伤害妖主。”
“你这不是在伤害她,你这是在救她。”祁黎有些不耐的讲道,他突然后悔让她留在这里了。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还用不了妖力,他完全不需要任何一个人留在这里。
“你说的是真的?”
“你是不是在因为沈岸的离开而心怀怨怼,所以不想救她。”祁黎冷冷的看着她,语气不善道。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对妖主的忠心不容你这般污蔑。”朝容愤怒的看着他。
她就算是对沈岸生出了不一样的心思,但是也绝对把这样的念头嫁接在习氿氿的身上。
她是习氿氿的伴生藤蔓,这一辈子都是要服侍在她左右的,怎么会又这样的念头呢?
“既然没有就动手。”祁黎冷喝了一声。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他能感受到怀里的人的气息在减弱,如果不出他所料的话,习氿氿是在被人取魂。
一种极为古老而又恶毒的法术,本来以为彻底断绝了,没想到竟然还会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祁黎眼里的寒意更盛了几分。
朝容握着手中的匕首,开始往里面灌注妖力,紧接着在她惊讶的眼神之中,匕首开始散发光芒。
与此同时,习氿氿的身体开始挣扎起来,仿佛有些什么东西被惊醒了一般。
“不要…不要…”习氿氿无意识的喊道。
祁黎控制着她的身体,一双凌厉的眼睛看向对面的朝容,那里面的寒星让得朝容身子一颤,旋即闭上眼睛操控者匕首在那伤口处划了一道。
下一秒她听到了习氿氿的痛呼声。
“啊——”那声音不死往常她的声音,其中似乎还混杂了另一个声音。
朝容的脸色逐渐苍白,她睁开眼睛看着习氿氿哀嚎的样子。
她的身躯此刻被祁黎控制着,哪怕她再怎么动乱,这个男人的神色丝毫没有变化。
这样的情况让得朝容有些焦急,他不知道接下来祁黎要怎么做,但是紧接着从习氿氿伤口处迸发的黑雾让得她瞬间哑了声。
“这些…都是妖主身体里的?”她看着祁黎,问道。
同时心里生出无限的惊恐,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习氿氿竟然受了这样的伤,这简直是让她无私自容。
更让她难堪的是,如果今天不是习氿氿自己的突然变化,她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这种情况。
所以她该是多么不称职。
在她陷入自我的之中之时,习氿氿嘴里的痛苦的声音逐渐减弱,与此同时那梦呓也渐渐消失。
祁黎看着她胸口的那朵血色梅花慢慢的褪去原本的轮廓,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他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那个熟悉的小药瓶,熟门熟路的将其打开,然后倒向那条伤疤。
这一行为瞬间让朝容清醒了过来,她明白那个东西是个什么,也知道它的副作用。
“不要,妖主最怕疼了。”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习氿氿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脸色逐渐的恢复一开始的红润。
这一幕看得她一愣一愣的,这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祁黎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怀里的人那般的娇气,他怎么会不知道。
给她用的药是他改进过了的,不会让人感到丝毫的疼痛,但是疗效并不会减弱多少。
所以说,有些人生来就不凡,一些别人一生祈求的东西在他们的眼里也并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