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再次发作

习氿氿呆呆的站在原地,她不知道现在究竟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模样。

“朝容,我真的做错了吗?”

可是她错在哪了?

一开始就错了吗?

“妖主,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问题,是祁黎这个人背信弃义,你明明对他那么好,是他不配。”朝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

她不知道为什么习氿氿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整个人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光彩。

“他不配?祁黎不配?”习氿氿喃喃道,但很快她的脑子突然响起一阵笑声,尖锐而又嘲讽。

她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头,只觉得她仿佛在小一秒就炸开一样。

看着她的反常表现,朝容的神色被慌乱所替代。

她赶忙扶着她,问道:“妖主,你怎么了?”

“痛,好痛。”

“停下来,快点停下来!”

习氿氿一声声的叫唤着,可是脑子里面的声音越发的响亮,她只能抱着自己的头渐渐蜷缩着身子。

“妖主!”

朝容害怕的看着这一幕,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究竟是怎么了。

慢慢的,习氿氿的痛呼声渐渐减小,就在她以为她情况好转之后,突然习氿氿猛地抬头,一声尖利的惨叫声从她的嘴巴里发出。

“啊——”

那一刻仿佛整个山间都回荡着这一道声音。

所有听到的人都脸色大变。

祁黎自然也不例外,他几乎瞬间就转身往回奔去,很快就看到了习氿氿往后倒去的身影。

习氿氿的双眼迷蒙,仿佛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的手微伸,想要去触碰,最后却只能看着他,意识全无。

朝容将她的身子抱住,当看到祁黎赶回来之后,她的面上全是怨恨之意。

“祁黎,妖主变成现在的样子都是你害的,自从你来了之后,给她带来的都只有伤害。”她抱怨道。

她是真的认为这个男人只会给习氿氿带来不幸,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妖主那个命定之人。

原先生出的念头这一刻完全被推翻,她已经在心里暗暗发誓绝对不会再让祁黎接近习氿氿半分。

“把她给我。”祁黎冷眼看着她,语气里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喝,你是在痴人说梦吗?我告诉你,以后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再伤害妖主,你如果识相就现在给我离开涂福妖山。”

“把她给我。”祁黎一双眼睛突然望向朝容。

后者一脸不耐的看着她,刚想继续斥责,却突然双目失焦,随即整个人变得有些迟钝。

“把她给我。”

“是。”

她木讷的将怀中的习氿氿送到祁黎的怀抱之中,脸上毫无表情波动。

“你可以离开了,今天的事情你都将忘记。”祁黎淡淡道。

“是。”朝容机械的转身离开,四周发生的一切仿佛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祁黎抱着怀里的人,看着那惨白的小脸,他说不上来心里是个什么感觉,只是有些怅然以及一点点的迟疑。

但很快那丝迟疑被他甩在脑后。

他将习氿氿横抱着往房间里走去。

刚刚在庭北阁肯定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习氿氿突然这样的反常,只不过这样一点挫折就承受不了,之后还怎么陪他一起去魔都呢?

是的,他已经准备离开这个地方了,而习氿氿作为他的独有物,自然是要跟着他一起离开的。

江衍这个人他知道,平日里高傲惯了,并且很喜欢那血统来说事,所以习氿氿的身份在后者的眼里自然是算不了什么。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他这么等不及对习氿氿出手,这是他所忌讳的。

但是经过刚刚那一席话,他想他应该会收敛一些。

将人安置在软塌之上,祁黎仔细打量着她的眉眼,那微红的眼眶让得女人更加显得楚楚可怜。

祁黎以前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看上这样一个小白兔。

也是可笑。

时间在缓步流逝,祁黎就这样一直坐在那看着习氿氿。

半个时辰之后,他听到后头传来脚步声。

“你过来做什么?”他没有回头,但是依旧能很快就分辨出那个人的身份。

江衍走到他的身后,目光也看向床上的女人,那般羸弱。

他从来就不喜欢小白花,他喜欢的是与他势均力敌的人,而习氿氿很显然不在此范围之内。

所以他们之间注定是互相看不对眼的。

“我刚刚听到了声音,她这是怎么了?”江衍询问道,实在是那声音太过凄厉,如果不是知道她对祁黎的重要性,他都要以为是不是祁黎动手了。

“取魂。”

短短两个字让得江衍脸色大变,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祁黎。

“殿下,你是认真的?”

取魂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想象不到会有谁选择习氿氿行取魂之术。

这样一个女人值得他们这样做吗?

或许不懂其中门路的人会认为取魂只是单纯的拿走一个人的魂魄,但是他们知道这个法术的条件极为的苛刻。

先是要去供体和受体之间的生辰相合,其次受体是魂魄之身,而供体则是要让她的身躯与魂魄相离,当两个彻底脱离之时,就是受魂入体之时。

他曾经还有耳闻说是两者交换的时候会天生异象,也不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

“会是谁选择取习氿氿的魂?”江衍还是不愿相信,一般能被选做取魂的供体都是身躯极佳之人,可是习氿氿——

“这门法术被我打断了,但是某些人还是不肯罢休。”祁黎眼里闪过一丝厉色,这个幕后之人三番两次对习氿氿出手,他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的。

片刻之后,他从怀里取出了那天的匕首,随后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一滴滴的鲜血滴在习氿氿的唇畔之上,那原本有些发紫的颜色渐渐重新恢复了红润,连带着她苍白的脸色也渐渐红润。

江衍看着这一幕,不再说什么。

他没有想到祁黎会为习氿氿做到这一地步,看来父亲说的没错,他之前的举动是有些冲动了。

幸亏没有直接对习氿氿动手,否则以祁黎的性子肯定不会罢休。

到时候说不定又会平生出一些祸端。

看来之后的举动要更加小心才是,他在心里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