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氿氿啊。”
她再次重复了一遍,这也是在告诉自己不要乱了阵脚。
这之前她根本没有露出任何马脚,很可能是这个小辈在诈自己,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不至于被这个小辈给欺骗了去。
“呵,氿氿?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也配?”祁黎面色冷肃,话里的冷意更是毫不掩饰。
这些天他一直有些异样的感觉,尤其是当这个习氿氿每天来庭北阁的时候,她哪怕试图去掩饰什么,那不时透露出来的贪婪总是会不经意的透露。
这种矛盾而又怪异的情况根本就不是他所看到的,也和习氿氿根本就不配。
“祁黎,我是不是太放纵你了!”习氿氿脸色也冷了下来,“不管你在猜测什么,我要告诉你,我就是习氿氿,我就是这涂福妖山的妖主,而你只是一个男宠!”
就算他发现了什么,那又有什么用。
习氿氿的灵识已经被他困住了,而自己才是这具身体的主导者。
祁黎的眼里寒光乍现,不管怎么说,这个东西借助习氿氿的脸说出这样的话还是让人很不爽。
“你若是识相一点就好好顺着我,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受点苦头。”习氿氿冷哼一声,往前走了两步。
她已经不想再扮演什么小丫头的角色了,既然祁黎这么不听话,她何不直接得到自己想要的呢?
这么一想,她准备动用法术困住面前的男人。
就在这时,旁边的花瓶突兀的炸开,那四溅的碎片让得习氿氿身子飞了起来,她可不想自己的容颜被伤及。
等她再度落下的时候,江衍和朝容已经冲了进来。
实在是这里的声音太过于突兀,外面本来只是在等候的两个人在听见声音的瞬间都变了脸色。
他们对于对方各自的主子可都是抱着敌意的。
“妖主,发生什么事了?”朝容担忧的看着她。
“朝容,传令下去,祁黎对我不敬,把他抓起来听尤发落。”
习氿氿面无表情吩咐道,她的耐心已经彻底耗光了,根本就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回旋。
她认为自己有必要重新换回之前的那种状态了,那才是一个妖主该做的事情,让她整日对着这样一张冷脸,她才不愿意。
年纪大了,自然要对自己好一点。
朝容听得这吩咐,先是一愣,她完全没有想过会从习氿氿嘴巴里听到这句话。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对她来讲是一件好事,她本来就和祁黎不对付。
“是。”
说着她就准备向外面去招人,结果很快被人拦了起来。
“江衍,你想干什么?”朝容怒视着旁边的男人。
“想干什么,没有任何人能在我面前对殿下出手!”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语落下的那一刻,朝容的藤蔓瞬间就冲着江衍的手脚缚去,没有任何人能阻拦她完成妖主的嘱托。
“雕虫小技。”江衍冷笑一声,周身突然燃起黑色的火焰,那藤蔓靠近的瞬间就被灼烧干净。
那疼痛之间蔓延道朝容的本体,她痛呼一声,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滴。
“我这火焰可不是普通的火,你要是不想被烧干净就给我安分点。”江衍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语气里透露着蔑视之意。
朝容抱着自己的手臂,眼神倔强的看着他,不愿意说任何一句话。
“习氿氿,你是不想管你的小侍女了吗?”江衍不再看她,转而看向不远处的习氿氿。
她能为了救她自愿进入险地,自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可是让他诧异的是,不远处的人竟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漠然的看着这一幕。
“真是个废物!”
当这句话从习氿氿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朝容慢慢转头看向她,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她没有想到有一天会从习氿氿的嘴巴里听到这样的话。
“妖主,你…”
“我说错了什么吗?只是让你做点小事都做不好,你——”习氿氿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变,猛地蹲下身子,一手捂住胸口。
“妖主,你没事吧?”不管怎么样,朝容还是将习氿氿的安危放在第一步。她想要靠近他,可是那灼热之感丝毫没有消退,依旧还在炙烤着自己的皮肤。
“不…不可能。”习氿氿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可是那头颅中的震荡感让得她根本没有办法集中思绪。
这究竟是什么,她的视线看向对面的祁黎,却见他面色不改,一副纵览全局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刚刚那枚药丸。
“你…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她强忍着不不适,问出了口。
“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祁黎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说了一句穆棱两可的话。
朝容听着两人的话,脑子渐渐有些混沌。
旁边的江衍倒是看出了一些眉目。
“原来是鸠占鹊巢啊,我说怎么习氿氿突然变性了呢?”他倒是没有任何顾虑,直接说出了口。
“你说谁是鸠!”习氿氿横眉一竖,眼中带剑的看向他。
“说的就是你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朝容依旧一脸不解的望着他们,这里面恐怕也就只有她还没有弄清楚情况了。
“真是愚不可及,你家主子的身体被人占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还是你就这么不相信她,这个怪物有哪点像你家主子了?”江衍“好心”解释了一番。
只不过朝容的脸色却是瞬间惨白,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些天的妖主是个冒牌货,那她究竟在干什么?
“怎么会这样,那妖主呢?”
这个问题确实是问道实处了,祁黎也是攥了攥拳。
他之所以没有立即就对面前这个人出手就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让习氿氿醒过来的办法。
而这个存在的身份也是没有查清楚。
但是要让他一直和这么一个东西假模假样,他做不到。
他也不愿意看着别人占据习氿氿的身躯。
今天的一席话让得他彻底确认了这个人并不是习氿氿,所以他才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