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落水时间第三起被季铮元重视之后,季府反而没有继续发生落水的事情,唯一奇怪的一件事就是赵管家找不到了,可府中有鬼的言论却慢慢的淡去了。
原本就焦头烂额一大堆事情的季铮元当时腾不出手管府里的大小事宜,只好全都丢给了季濯和季安乐。
可是说是给了两个人,以季濯的性子,又怎么会让季安乐跟他一起掌控大权,于是季府除了少了管家和傻子,什么都没改变一样。
可平静总不会待太久。
又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忆阁内却奇怪的聚集了许多不明所以的人,喊人的正是站在院中央的蒋姨娘,她身旁还跟着也是显得很急躁的季昕心。
此时的蒋姨娘头发凌乱再加上惊恐慌张的神情,在黑夜的映照下阴阳脸更显得狰狞。
季铮元已经是够够的了,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是在晚上,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下,却每次都被迫起夜。
“心儿,这是怎么回事?你娘这是怎么了?”
季昕心是第一个到的,她就住在偏房,听到喊声的第一时间便出来了,正巧看见从房中跌跑出来惊慌失措的蒋姨娘。
“父亲,我也不知道,问娘她却什么也不说,一直呆呆的看着那房门……我派护院进去看了,什么也没有发现……”
听到什么也没有,蒋姨娘反应颇大,不相信的摇了摇头,双手抓住季昕心的肩膀,尖锐的指甲狠狠的扎进了季昕心的肉里:“不可能的!不会的!有鬼!真的有鬼!”
有鬼的事情从蒋姨娘嘴里说出来,反而有了更大的信服力,刚进房查看的护院有些后怕,暗暗拍了拍胸口。
季昕心吃痛皱眉,从蒋姨娘手中挣了出去:“大半夜的你说什么胡话?什么鬼不鬼的?护院都进去看了,不是什么都没有吗?”
“不可能!我明明看见了!是……是季昕然!季昕然她是鬼!她回来找我了!她来复仇了!”
季昕然?复仇?
季铮元挑眉,他找了这么久都毫无音讯,又怎么可能大半夜出现在忆阁?什么有鬼没鬼的,大晚上的竟说些浑话!
“你说什么呢?然儿已经丢了整整七日有余,怎么会大半夜的出现在这里,你是做噩梦了吧!”
季昕心也连忙附和,生怕蒋姨娘在说出什么,连连拉着她的胳膊:“娘,你说什么呢?大姐她怎么会在这呢!你一定是做了噩梦了!行了父亲,让下人们都下去吧,我陪着娘就好!”
蒋姨娘使劲地摇了摇头,双目瞪大,:“不会的!我不会看错的!我……”
还想再说什么,季昕心没有办法只好捂住了她的嘴,冲着季铮元点了点头,强拽着蒋姨娘进了房间。
季铮元有些不悦,但周围都是下人也不好多问什么,只好连连挥手:“都回去睡吧!该干什么的都回去!做了噩梦大惊小怪的!都散了散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步伐竟是比来时还快上几分,身后的众人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各自散了,季府有鬼却让他们每个人都人心惶惶的。
而忆阁后面一处不起眼的草丛中,正鬼鬼祟祟的猫着两个人,支棱着耳朵听动静,待到所有人都不再聚在忆阁后,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第二日一早,季府闹鬼的事情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从季昕然入邪到季昕然失踪,现在季府又生出了闹鬼的事,自然而然便成为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季昕然听小雪讲得那闹鬼的事情被外头传得惟妙惟肖,安然的躺着自制的秋千上吃着西红柿看沙瑕练剑,她买了不少,能吃还能当血包吓唬人。
自从那日回来后,压根就没等到大夫上门,沙瑕的伤口就开始了自动愈合,不过一日便又生龙活虎起来,她思着这应该得归着于穆漓舟说的体质问题,是她羡慕不来的。
而后小雪苏醒,她认真的把遇到的事还有自己不傻的事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在之后无聊上了几次季府装了装小鬼吓唬人,接下来就发生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而沙瑕这才刚彻底恢复过来,季昕然就在琢磨要怎么样给那主谋的蒋姨娘一个下马威。
然后便在月黑风高的夜里和沙瑕一起爬墙翻进了季府,依着自己的记忆躲开了巡逻的护院,摸到了蒋姨娘所在的忆阁。
换上了一开始季昕然身上穿的那种脏衣服,她悄无声息的的站到了蒋姨娘的床边,而后清了清嗓子,故意换了一种凄凄惨惨的声线。
“蒋姨娘!你害我害的好苦啊!你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蒋姨娘浑身一震,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床边站着的身影,有些发蒙,完全没有在意季昕然的话,反而翻了个身嗤了一声:“真是祸害,睡觉梦里还不让人清净!”
季昕然许久都没有动静,依旧披头散发的站着,从床沿往下滴这东西,一滴一滴精准的落在蒋姨娘的脸上,冰凉且粘稠。
蒋姨娘被弄得不耐,抬手抹了一把,乘着月光好奇的瞥了一眼,这一瞥便生了一身的冷汗,红色的液体沾了满手,白眼一翻作势就要晕过去。
季昕然知道她晕血,早有防备,在蒋姨娘刚看向手上的液体时,她就反应迅速的冲上前,苍白的脸在蒋姨娘眼里瞬间放大,一只手死死的掐上了蒋姨娘的人中,另一只手一下下的拍打她的后脑勺,强迫着不让蒋姨娘昏过去。
“蒋姨娘!你不得好死!你还不知道吧,赵管生已经被我弄死了,下个就是你……”
说着双手便掐住了蒋姨娘的脖子,力气极大却没有下死手。
蒋姨娘不得呼吸,越发觉得真实,这才被季昕然的话吓到,赵管生听说是忽然消失不见了,死亡的恐惧一下子加大,神经崩的死死的动弹不得,竟是反抗都忘了!更像是被吓傻了一般一动不动。
沙瑕从屋檐翻了下来,他带着面具看不清表情,逆着月光,一身黑衣衬得他更加的修长。
蒋姨娘瞳孔震裂,更像是看到了什么赫人的事,终于挣扎了起来,伴随着惊呼,泪水和汗液混加在一起,更显得狼狈。
“不要!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说着便挣扎着跑了出去,步伐踉跄。
听着逐渐跑近的脚步,季昕然没拦,也明白这里久留不得,迅速收拾了作案工具和一切痕迹,而后跟着沙瑕逃之夭夭。
事情发酵的愈来愈烈,柳氏是最受不得季府被别人指点的,因得是老夫人,所以晚上发生的事就没有传到她的耳朵里,直至外面传闻起了,她还被蒙在鼓里。
气冲冲的派人喊来了蒋姨娘,两人关上门不知是在说什么,只是蒋姨娘从屋子里出来后明显心思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