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强的苏氏酒坊,虽然不说文明业界,但在周围也算是小有名气。
而此时苏强提及这事的脸色显然是惊慌的,看来被清理这件事,也令苏强背靠苏氏酒坊还是没什么底气。
不用多问,只看苏强的脸色也能清楚很多大酒产都被刘言跟陆昭二人联手打压,导致最后生意萧条。并不仅仅是小酒坊那么简单。
刘言跟陆昭两人联手,比想象的更难对付。
姬月璃脸色更是难看了一些:“此事等我想清楚再说,大不了不登记名字了,先蛰伏一段时日,苏老板,你先与我说说这煮酒大会是什么?”
苏强本以为说出这业界的潜规则,姬月璃至少会有些害怕退缩,可如今一看,她脸上只有凝重担忧,却似乎并未打算妥协于酒产盟。
但转念一想,照着姬月璃敢以性命担保酒产契约的胆魄,她的态度也就不奇怪了。
苏强眼底难免的钦佩与感叹,将酒杯放在桌上:“说起这煮酒大会,以前也是让众酒产的领导人交流的一个平台,可如今也变成了结交刘言与陆昭的存在。当今,江南这一代的酒产,几乎都被刘言控制在内,形成了一个几乎垄断的场面,也就是排外,不让外界的酒产流入江南。这北方的一些酒产大族想要拓宽酒业的,只能将目光盯在煮酒大会上,与刘言商谈将产品打入江南的合作了。”
“若只是想要将酒产打入江南,平日里去见刘言不就好了?为何要挑煮酒大会?”姬月璃默了一会儿,有些不解。
苏强幽幽叹了口气:“刘言此人对北方那些酒颇有偏见,称为蛮子酒,平日里北方来的人他一眼都不会见,众人只能选择在煮酒大会相见,不过这也是其一,其二则是在煮酒大会上的诗词对子上拔得头筹,便能减去打入江南所需的资金,若是江南本地的酒商拔得头筹,也能将获利涨上一涨。”
苏强通篇讲解下来,姬月璃只听明白了一个意思,刘言很黑。
她刚才心底生出的唯一一丝压在心底妥协的念头全然消散。
跟刘言这种人合作,恐怕最终两手空空,根本打不响自己的牌子,这不是姬月璃的初衷。
沉吟良久,姬月璃认真的看向苏强:“苏老板以为,我是跟酒产盟合作好,还是自己干好?”
苏强一愣,精明的眼神绕在姬月璃脸上一圈,笑呵呵的为自己斟满酒:“月璃老板您不是已经有决定了么?其实这坊间,也有不少小酒坊没有加入酒产盟,若是获利微弱,刘言不会强制要求他们加入酒产盟,只是,若是打出名堂了,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还需早做对策。”
说是做对策,可苏强自己都没什么对策。
姬月璃垂眸,认真的考虑了一会儿,勾唇一笑,笑意明媚带了几分肆意:“那就不加入了,其他的,走一步算一步,打不出名堂不用怕他们,打出名堂了,更不怕他们。”
这白酒,就是两个极端,真要打出名堂来,还真不怕酒产盟,毕竟针对的人群很多。
而白酒也不止一种口味。
姬月璃想着,这地方除了没有白酒,也没有葡萄酒,等到过些时日,研究一下葡萄酒。
当然这些恐怕都是好几年以后的事情了,当务之急的是先干好眼前事儿。
姬月璃跟苏强签订了合约,再给了最简单的蒸馏装置。
出门时,姬月璃像是想起什么,折返了几步:“苏老板,我对煮酒大会没什么了解,这次您若是要过去,不如带上我,您放心,我的身份便是苏氏酒坊的帮工,不会给您惹麻烦的。”
苏强微微愣了愣,脸上苦涩蔓延,欲言又止半晌,说道:“苏老板,您这次若是跟我一起过去,恐怕不会受到好的对待。不瞒您说,我祖爷爷与刘氏酒坊速来有恩怨,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过往六年,他们从来没有请我过去,而这些事日,他们推出新产品,这样的竞争以至于我苏氏酒坊获利更低,恐怕喊我前去,是为了让我难堪。”
可苏强能拒绝么?不能,苏氏酒坊如今碰上危机,他更没有底气去反抗刘言。
“无妨,只是去见见世面,也算是去了解一下对手。”姬月璃声音淡漠,带了几分明显的轻慢。
她的底气,并不是来自于自身,而是来自于白酒,曾在宋代销声匿迹,重再满清遍布举国的白酒。
若是刘丰在场,必然会笑话姬月璃的不谙世事。
刘氏酒坊与陆氏酒坊都是为皇庭贡酒,而姬月璃,连他们的头发丝都碰不到。
而苏强,并不认为姬月璃的语气有什么问题,点了点头:“既然月璃老板不介意,届时我会通知您。”
“好。”
回了家中,姬月璃加固了一下警报,又买了一些建议机关。
机关这东西她真不熟悉,还是找工匠临时学的,好在对于这些的基础知识不错,在院子木屋外各一侧设置了两柄自动鹰弩。
隔日她去看了一眼棉花,棉花跟刺绣如今对她来说并不算是最重要的,重心还是放在酒业上。
棉花主要是不确定收成如何,刺绣是原料不够,若是真要整刺绣,降低成本,还得先养蚕制布跟丝绸,这些都是必要的成本花费,如今蚕丝很贵,自己收的话,挣的属实仅仅只有刺绣钱。
对姬月璃来说能省则省。
如今便着重将心底跟银子花费在酒业这方面。
煮酒大会这天,苏强带了两个小厮,亲自来接的姬月璃。
姬月璃听有人敲门,还以为是苏强带人捎信儿来了,没想是对方亲自前来。
“苏老板,您怎么还亲自跑一趟?”姬月璃刚跳了一分钟高抬腿,加上之前半小时的瑜伽,额头微微冒汗,拿了快布擦拭。
苏强脸上带了几分客气:“我这胳膊腿儿一天不走闲不住,轿子都准备好了,月璃老板请上轿。”
这年代的轿子,算是姬月璃那个时代的车子。
唯一的差别就是这年代有轿子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