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慧源的表情,云轻笑很满意,但也没有过分挑衅,只道:“这案子办不好,师叔也无心同我多聊吧?”
慧源怔了怔,略一思考,又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了。静瑶,便由你协助他们二位吧。”
左静瑶马上应了一声。
从大殿出来,任平生便忍不住问云轻笑:“慧源是认出你了?”
云轻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谁知道呢。”
任平生笑了笑:“你就不怕她把你的事告诉别人?”
云轻笑装作恍然的样子,拧着眉头:“你的话很有道理啊,要不……”
她说着话转过头瞅看着任平生,慢慢扯了个笑,一张小脸儿上满是算计的模样:“要不,小师侄,你替我去杀了她?”
“我?我的功力可不如慧源真人。杀不了她”任平生摇头。
云轻笑翻了个白眼儿:“装吧你就,看刚才殿里的人对你那态度,你身份不小吧?”
任平生一副没听懂的样子,微微挑眉,大眼睛摆出一副懵懂的样子看着云轻笑。
云轻笑看他跟自己装疯卖傻,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往前:“好好装,别露馅儿!”
任平生低头看了看雪白的靴子被踩了个脚印,立即装作疼痛的样子,一瘸一拐地跟上云轻笑。
在云轻笑回头看他的时候,他还无耻地抬起胳膊把胳膊放在了云轻笑的肩头:“脚伤了,师伯扶一下啊。”
这娇贵模样,加上这无耻的行径,真是与尊贵规矩的天幕山弟子相去甚远,还有这撒娇卖萌的手段,怎么都有点儿像当年的她。
这家伙要么真是天幕山无关紧要的外门小弟子,要么,就是养在哪位大名鼎鼎的仙长门下的得宠小弟子,才会有这般作风。
想着云轻笑也就对他的身份不怎么怀疑了。
在左静瑶的带领下,他们先到了那位司律堂掌案的被杀之地。
看着周围的环境,四下只有一些残枝断叶,像是刚斩断不久,还没有褪去生机,云轻笑看向那粗壮的树,上前走了一步,刚要动手,眼珠一转又招呼任平生:“小师侄,你来。”
任平生正查看地上血迹,听她叫,便走了过去,云轻笑带着笑意拉着任平生,将他推到树后,自己走到树前,一本正经地观察了一下,指挥着:“往前一些,再往左一些,哎,好,站在那里别动”
任平生就真站在那里不动了,云轻笑点了点头,忽然手上一用力,对着那树干推了一下,那本来好好的一棵大树,对着任平生的脑门就砸了下去。
“任师兄!”左静瑶离着远,吓了一跳。
任平生的眼中也跳出一道光,但很快又装成了躲避不及的样子:“小师伯救命!”
云轻笑看他不躲避,也不管他,拍了拍手,转头就走,任平生见她走了,也没动,见那树轰然倒下,就离着他不到半寸的距离,勾了个笑。
见云轻笑回头,任平生又拍着胸口,跑到云轻笑身边,一副被吓坏的样子看着她:“小师伯,这树怎么断了?吓我一跳。”
左静瑶也赶了过来,看到任平生没事,松了口气,也问:“前辈,这树怎的一推便断了?”
“人死的时候,这树就断了,能保持这样,说明剑术很好。”云轻笑没回头,走到有血迹的地方,低头看着那斜洒在地上的血痕,血迹很少,说明对方的剑很快,苍梧山的弟子一向以快剑为豪,说明这杀人的确实是这苍梧山之人。
这样想着云轻笑还是不明白,虽然三千年了,但是苍梧山没有男弟子,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所以栖凤阁规矩极严苛,其中弟子相残便是重罪,惩罚起来可比死惨多了,是谁敢冒这样的风险?
或者说,是谁和这位掌案有这样的大仇?
“你们掌案平日可有仇人?”云轻笑问了一句。
左静瑶见前辈发问,忙道:“掌案曾参与屠仙之战,实力很强的,平时虽然执法很严,但弟子们也不敢对掌案不敬。”
“哦?”云轻笑转过头来看着左静瑶,她这话说的很巧妙啊。
“所以,你们栖凤阁对这位掌案不满的人不少?”任平生说出了云轻笑心中所想,云轻笑不由看向他,任平生立即扯了个可爱的笑意。
嘚瑟!
云轻笑转过脸去看着那被任平生笑意迷了眼的左静瑶,晃了晃手:“问你呢。”
左静瑶急忙回神,脸上也刷的一下红了起来,满是羞愧:“任师兄说的对。”
“啊,这就明白了。”云轻笑想了想,又问:“那她最讨厌谁?”
“嗯?”左静瑶微怔了一下,又想摇头,云轻笑似是知道她想什么,加了一句:“想清楚了再说,今日死的这个,我要没猜错,和前几日死的那位参加过屠仙大战的弟子一个死样吧?”
左静瑶当下羞愧,觉得自己不如云轻笑想的多,差点儿为帮师妹坏了大事,忙道:“小师伯,确实如您所说,掌案和师姐死状一样,不过要说到讨厌之人,掌案和师姐都是极讨厌刚入内门不久的几个小师妹的。”
“刚入门就得罪了司律堂的掌案,看起来不怎么老实啊。”云轻笑觉得这事儿有意思了一些。
刚要说话,那边任平生忽然道:“我看与这几位小师妹并无干系,这地上有妖痕。或许是妖人伪装成栖凤阁剑法杀人也不一定。”
任平生说的妖痕云轻笑早就发现了,地上有一片灼烧的痕迹,虽然像妖痕,却是用仙法烧出来的,当年她没少玩这种把戏,再说了,联系血痕来看,那些灼痕便更像是死者搞出来的。
“那不如这样,你便与这位……”云轻笑看着左静瑶那晨起牡丹一般的面容,笑了笑:“好看的左小师妹一起,在这山间巡访妖物。我去会会那几位刚入门的小弟子。”
左静瑶被云轻笑看破心事,又这般撮合,当下又羞又喜,看向任平生时,带了几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