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日内,沈宇毅这是第二次入宫了,但他并不清楚上午才刚刚拜访过的皇后,一顿饭的功夫竟被软禁在中宫。
皇宫中事往往瞬息万变,既然高高在上就更应谨慎行事,不知道下一刻就会被谁狠狠拽下来。
“父皇急却又未说清是何事?你那边可有消息我二人也可提前做好准备。”
沈宇毅面色凝重他隐约感觉到这事并不简单。
沈宇珩看了眼周围并无闲杂人,把沈宇毅拉到一旁的角落中,轻声说道:“南方瘟疫来势汹汹,仅半月就已死伤近百。父皇大发雷霆。”
“竟有如此之事?!”
沈宇毅震惊之余又有些奇怪,虽事关百姓极为重要,可此时招他们二人进宫着实令人奇怪。此事太子自该首当其冲,即便是在软禁中也该顾忌大事。他隐约有种预感此事必与皇后有关。
沈宇珩并未将皇后提前告知,一来他并不清楚眼下的皇后身处何境地,即便眼下,他已被传召,可毕竟没有完全把握。二来若是二人在圣上面前表现太过清淡。依皇上多疑多思的性格又是一桩事。只简单说了句:“走一步看一步吧。”
兄弟二人入正殿,丞相已站在一旁,皇上满脸的优思。
开门见山说道:“召你二人前来,是南方突发瘟疫,且此次瘟疫不同寻常,十分严重。原本朕想亲自去看看百姓,可顾忌到天下万民。最终决定由朕的儿子代朕亲临。”
沈宇珩自是心中明了,只是有些怀疑,即便有皇后阻拦,父皇他就真的不让太子前去了吗?这其中必定不简单。
兄弟二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儿臣责无旁贷。”
皇上眼神飘忽不定,心中还有些许愧疚。叹了口气说道:“都是好样的啊,此事理应是太子职责。可他尚在府中思过。不想明白自身过错,又拿什么去面对万民。”这话明显是说给兄弟二人听得。
一旁的丞相此时开口:“陛下,龙体重要啊。皇子们年岁尚小略有不足也是情有可原。此番无论哪位皇子去南方都是一种历练啊。”
丞相妥妥的老油条,此话及时给了皇上一个台阶。先是提太子说了情又说出了历练的好处。证明了皇上并无偏袒之心。
沈宇珩自是明白,刚准备开口应下,却被沈宇毅抢了先。
满脸正色的郑重开口:“父皇,儿臣是大哥,此事务必要冲在前面。儿臣愿前往南方,不负百姓不辱皇子使命。”
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让在场众人皆为之动容。
沈宇珩自是不能示弱,况且此次他是做好了准备来的,他明白只有做出成绩才会扭转众人看法,才更有利于与太子抗衡:“父皇,儿臣愿意前往!从前种种太过荒唐。眼下也是时候回报百姓了。”
见圣上并无过多反应,接着又说道:“皇兄,昨日大婚正是新婚之时。怎的忍心让夫妻分离呢。儿臣前去即可。”
沈宇毅极其震惊,他并未将新婚放在心上。只是没想到老三竟铁了心要去那地方。平日里最是娇生惯养此番这是为何?
感受到了对方的视线,沈宇珩看过去轻轻摇了摇头,暗示沈宇毅不要再与自己争。
皇上大呼二人优秀,思虑了一番后开口说道:“珩儿说的有理,毅儿新婚不便前往。也是时候该出去锻炼一番了。就让三皇子前去吧。丞相觉得如何。”
丞相连忙开口:“老臣觉得甚好,可这三皇子毕竟头一次处理此事难免会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如陛下再派一得力干将一同前往。更显妥当。至于大皇子也可时刻候着,早万一出了差错也可及时补救。”
皇上很是同意他的想法:“有理!那就如此!包知明传朕旨意:三皇子沈宇珩,惦念万民。代朕前往汪北县平复瘟疫一事。全权负责,特派轻车都尉孔元忠一同前往。”
连忙跪下领旨谢恩:“儿臣定不辱使命。平安归来。”
皇上点点头,嘱咐道:“虽交与你可毕竟事关重大。若心有余而力不足,务必上书回京,朕再派皇兄前去支援你。”
“儿臣谢父皇体恤。”
待离开时天已黑透了,几点星光照耀着,可一样看不清前方的路。
二人离开正殿后,送走了丞相。沈宇毅连忙开口:“早在父皇叫我们入宫时,你就打算好要去南方了对吗?”
又气又急。
见状沈宇珩连忙将他拉到一旁无人处,才敢轻声解释:“与皇兄想法一致,未见太子便已察觉事情不对。可南方我是真心实意要去的。”
沈宇毅依旧不解:“瘟疫并非儿戏,染上之后无力回天。这可是去送命你当是去南方戏园子听曲?”
被他这话逗笑了,感情自己就是个只会听曲的呗:“如此做自是有道理……”
话未说完,就被躲在角落中聊闲话的小太监打断。两个小太监蹲在地上:“哎,皇上这次可是大发雷霆。”
另一个负荷道:“我瞧见皇后娘娘出来的时候都腿都直打哆嗦。”
“可不是嘛?!噼里啪啦的摔碟子打碗搁谁不害怕。”
尖锐的声音略微刺耳。
宫中太监宫女闲来无事,说闲话原也没什么,可他们嘴里的皇后成功引起沈宇珩的注意。
掷地有声说道:“是谁在那说话,给本王滚出来!”
太监被吓了一跳,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立刻跪地求饶:“不知王爷在此,奴才们该死。求王爷饶命。”
“竟敢背地妄议主子,不知道这是死罪吗?”
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
“奴才知罪!”
沈宇毅跟着开口道:“把刚说的一五一十交代了,饶你们一命。”
两个太监自然是知道轻重,这皇上与皇后的事私下说说也就罢了,若是大声嚷嚷那就死路一条。
犹豫不决之际,沈宇珩再次开口。吓得他们不敢不从。
“二位王爷,赎奴才们冒昧。可否附耳来听?”
说着跪倒二人面前,面色为难说着。
沈宇珩点了点头。那太监立刻上前,把今日之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奴才们也只是办差时路过听到,不敢多言。望王爷们给条活路。”
小太监跪在地上哭求道。
“今晚本王未听过什么风言风语,且小心着你们的舌头。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