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宇珩无奈的看了看她,开口调侃道:“既然王妃如此舍不得本王,就一同前去吧。如此路上还有个照应。”
不给李檀儿反悔的机会。
李檀儿笑了笑说道:“王爷您说,若是我也走了,那谁来照顾您的莺莺燕燕呢?妙音坊的颖儿和寻芳阁的纸鸢。怕是会相思入骨吧。这时您的得力助手,我!立刻挺身而出。照顾好妹妹们。”
“王妃还真是贴心。”这次轮到沈宇珩无语了,不过她这么一提醒,确实想到了一个人。陆嫣然,若是他们二人都不在府中,诺大的王府只剩她一人了。于是开口商议着说道:“本王走后,有件事还真的要劳烦王妃了。”
李檀儿不过随口一说,他还真是顺坡下驴。真的有红颜知己啊。好家伙,这厮老色批属性不改啊。
心里这样想着,可面上并没有驳了他的面子,温声说道:“王爷您说,哪位让您如此放心不下。”
“是,嫣然。原是老师委托本王照顾她,不想出了这种事。好在她已在皇都书斋中学习了些日子,想来并没有大问题。学成后自行离开便好了。只是这王府只剩下她一个客人,未免太过失礼。”
沈宇珩略显愧疚的说着,这实在有负老师的嘱托。
他若是不提李檀儿早就忘了还有这么个人。原来陆嫣然才是这老色批最割舍不下的那个啊。也对,人家年轻貌美还自带书香气质。可不得惦记嘛。
不过陆嫣然这个人始终给人一种“小丫头,还有两幅面孔”的感觉。李檀儿不是很喜欢她,可谁让人家是沈宇珩的姘头呢,还有着老师这么一层关系。
“王爷,恕我直言。若是你我二人都不在王府。那在外人看来,王府自是没有人的。可若一陌生女子每日出去自由,难免不引人遐想。再引来太子的注意,怕是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李檀儿直爽的说道,她这样说不只是为了王府,更是为了自己。沈宇珩若是把陆嫣然托付给自己。那她出了事,自己少不了担责任。何况太子那边一直虎视眈眈。不得不提前打算。
“这……”
沈宇珩的确没想那么多,此事确是欠考虑。留李檀儿一人在皇都他已是万分愧疚了。若再将陆嫣然卷进去那就太过分了。
李檀儿见他许久不说话,以为他不愿意陆嫣然吃苦。连忙撇清自己:“当然,我就是一说。王爷若是不愿意,也没关系。”
说完就要离开。
“等一下。”
沈宇珩将她拦下认真说道:“王妃说的有道理,本王另行安排一处给她住。”
二人聊完后,李檀儿便回了房间。一整日都窝在房里。心不在焉,始终惦记着什么。她还是想不通,沈宇珩真就这么狠?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明知太子会下手,却不给自己留一丝余地?
傍晚时分,沈宇珩站在窗边。看着西沉的太阳。漫天的暖色调,不知自己该松口气还是该绷紧一根弦。皇都这边他已做好万全准备,即便他不在情报网那边也不会断掉。他已让危什去安排靠得住的人,来进行消息的筛选。
精选那些更有用的消息,传到南方。不至于自己离了皇都成了瞎子聋子。
低头看着桌子上那些信件,轻轻拿起翻看了一番。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但一样不能落入他人手中。
“危什。”
“属下在。”
把手中的信件尽数递给危什,严肃认真说道:“都处理了,务必一件不留。”
危什,并未多言。他明白王爷做这些必然有他的道理。眼下自是紧急时刻了。
危什走后,沈宇珩依旧望向窗外。他决不允许自己有任何把柄落在太子手中。即使太子闯进王府,仔细搜查。也让他找不到任何有意义的东西。想到这,眼神不自觉变得狠戾。背水一战不过如此了吧。
彼时太子府内
太子日复一日的数着解禁的日子,眼下他已不似开始那些日子。整日怨怼恒生,日日酗酒。暴虐着身边人。甚至于把沈宇珩的名字写在练功用的人形柱上。借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瞒。
最终还是吴江为自己的性命着想,给太子想了办法。这般不痛不痒,沈宇珩依旧逍遥自在。不如趁着眼下尚未解禁,他必定掉以轻心。我们好好谋划,直至那日给他沉痛一击。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太子觉得十分有理,就这样听取了吴江的建议。而吴江也结束了痛哭的日子。
不再整日酗酒,而是把注意力全放在沈宇珩身上。太子有了另一番模样。
太子正在擦拭自己的佩剑,眼神狠辣。加之佩剑的光照在他的薄唇上。显得他阴冷无比。
“太子殿下,出事了殿下。”
吴江风风火火跑来,连滚带爬载倒在沈宇昌面前。
太子向来讨厌他慌慌张张的样子,皱着眉头满脸的嫌弃,语气不耐烦说道:“有话说,有屁放。”
吴江急忙将气息喘匀,咽了下唾沫颤颤巍巍说道:“中宫出事了殿下。”
“什么?!”
沈宇昌触电般的立即起身,满脸的不可置信。手中的佩剑一把放在吴江的脖子上。眼中透露杀意:“给本王一五一十说清楚。”
吴江自是不敢隐瞒:“昨日晌午,娘娘去找陛下商议殿下的亲事。怎料南方的瘟疫揍报此事正好送来。陛下当即准备释放殿下,奉旨南下解决瘟疫之事。”
太子眉头紧锁,手中的佩剑握紧。大声质问道:“本王并未收到什么圣旨,昨日晌午的事为何眼下本王才知道?!还有这跟皇后娘娘有什么关系?”
吴江心跟着脖子上的剑上下挪动,又怕又要镇静的回话:“殿下,是娘娘心疼您。瘟疫来势汹汹,已有百余人命丧于此。娘娘她为了不让您身处险境。不惜公然与陛下唱反调。即便牺牲自己也绝不让您涉险。”
说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不只是哭自己还是被母爱所感动。
“不会的,不会的。母后不会如此不谨慎的,即便是为了本王。”
嘴里默默的念叨着,手上一送,佩剑桄榔浪的掉在了地上。太子一时难以接受,竟愣住了。
随着剑掉在了地上,吴江的心也终于回归了原位。可下一秒就被太子拽着脖子从地上拽了起来。
太子声嘶力竭地质问着吴江:“那母后现在怎样了?!”
吴江被扼住喉咙,勒的喘不上来气,满脸通红,磕磕巴巴说道:“皇上下令,将娘娘软禁中宫,仔细反省。还撤了娘娘的协理六宫之权。”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太子深受打击,松开吴江后整个人跌倒在椅子上。慢慢的不可置信。
“不行,本王要去求情,父皇他不能这样对母后!”
说着,沈宇昌就要起身,冲向门外。要去宫中。
正坐在地上喘气的吴江,还没有恢复正常,又被太子这举动给吓到了。一把抱住了太子的腿。哭喊着叫嚷着拦着太子去送死:“殿下,万万不可啊!瞒着殿下正是娘娘的意思啊。怕的就是您一时冲动。那娘娘的苦心可就白费了。”
说到这,沈宇昌算是清醒了一些,没有再吵嚷着要去宫里。
见他平静下来,吴江连忙从地下爬起来,趁热打铁劝道:“殿下您尚未解禁,眼下出去就是抗旨。若您又被惩罚。那咱们娘娘就更没希望了。这些日子的准备就错付了。”
太子喘着粗气,咽了咽口水,满眼通红。双手紧紧攥着吴江的肩膀,问道:“那眼下怎么办?!”
“眼下殿下就该沉得住气,先把软禁解除了。待这事过段时间,陛下气消了。那时再开口求情。必定事半功倍。”吴江难得有了一回脑子。将此事规划的很是有道理。
太子颤颤巍巍的坐在椅子上。仔细回想着整件事。冷静下来后慢慢也滤清了思路。
他明白皇后的苦心,也明白皇上动怒的原因。可还是隐约觉得不对劲。思索过后询问到:“瘟疫之事派谁去的?”
吴江提前在心里默念了三遍,求佛祖保佑。这个档口,他说出这个人的名字。估计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最后咽了口唾沫,怀着必死的决心,万分不情愿的说出口:“是三王爷。”
太子见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猜到会会是沈宇珩,知道确认后才真的相信。
可怎么会是他?父皇竟会派一个只知花天酒地的纨绔去处置难民?
看到太子这满是怀疑的眼神,吴江连忙说道:“属下,听到时也大吃了一惊。您说怎么会是三王爷呢?就去打听了一下。据那人说,陛下原本打算派大王爷去。可三王爷以大王爷新婚为由,自己请缨南下。不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太子听到后,是又惊又喜。他才不管沈宇珩他卖的什么药。就当是老天让他南下,自然也是老天在帮自己!
嘴角露出了瘆人的笑意,逐渐藏不住,越笑声越大。直至整个屋子都充斥着他的笑声。吴江的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笑声持续了好一会,太子才问道:“他何时出发?”
“不算今日的话,两日后出发。陛下还派了轻车都尉孔元忠一同前往。”
“无妨!派谁都好,此次就让他沈宇珩有去无回。”
狠狠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