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喝了一通,就发现屋内没动静了。正觉得奇怪,对于闫马克来说,老婆的事情是小,关键是,那黄天师,能否把屋里的女鬼镇住。若是镇不住,他闫马克,看来是不敢继续呆在家里了。在外人看来,闫马克那是条贱命,但在我表哥本人心中,他的命,就是那旧社会里,天子的命,神圣不可侵犯。他还始终记得那句话:“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若不是一直在等待那东方,他闫马克也不至于会听命于李重阳这类小角色。
“胡子,黄天师,真能搞定吗?以前,你看到过他抓鬼没?”闫马克心神不宁地问。
刘胡子这时也有点心慌了,“说真的,我还没见过。可听他说得像模像样的。”
金老几一挽袖子,“咱们兄弟,都是听克哥的。他抓不了鬼,就是低估克哥的智商。”
闫马克看着金老几,笑了笑,“这是你这几年,说得最帅的一句话。”
几人正说着,一阵风吹来,忽然一股糊臭味就从屋子里传来。金老几吸了吸鼻子,笑着问闫马克:“克哥,黄天师没有抓鬼,黄天师在偷你们家的火腿肉烧着吃呢!”
闫马克他们正说着,猛一抬头,忽见黄天师整个人成了一个火球,正哇哇大叫着从屋子里破门而出,跌跌撞撞地朝闫马克他们家门前的池塘里跑去。“救……救……命……啊!!”黄天师在水里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就连公鸡的啼鸣声,都被他给叫出来了。
李重阳和刘胡子立即朝池塘边奔了过去,两人噗通跳进水里,把烧得像挖煤工人一样的黄天师从水中拖出来,放在池塘边的草坪上。“老马,咋……咋办啊?”刘胡子一边惊慌失措地在地上忙碌,一边扭头去问我表哥闫马克。
闫马克掏出手机:“先打120再说。”
拨了120,闫马克回家,把我三姑姑放在家里的几盒牙膏从抽屉里拿出来,分别发给金老几和刘胡子,几人一个劲地往黄天师身上涂。刘胡子问他:“老马,怎么回事呢?你们家屋里并没有着火啊?”闫马克摇头,“我咋知道!估计是,那女鬼凶猛。”
几人折腾大半个小时,镇上人民医院的救护车总算过来了。众人把黄天师抬上了车子,一路抢救着去了。在医院折腾了大半夜,等第二天的中午,医院的主治医师才出来对闫马克他们说:“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你能说说,当时的情况吗?喔!是这样的,我们怀疑,这是国内发生的,第一起人体自燃事件。刚才,我们向县电视台的记者说了,他们下午会开着采访车过来。我想先确认一下,当时,是否有其它易燃物在身边?”
闫马克想了想,吞吞吐吐地说:“不知道,屋子里,应该没有汽油那些东西。”
主治医师笑了笑:“这就好,下午,他们采访的时候,以我们医院的住院大楼为画面背景。到时候,你们要好好说。要……要说漂亮一点,神秘一点。违法的,还有,不恰当的,就不要说。说了,影响不好。如果你们说好了,我们医院,你朋友的住院费,就免啦。”
医生走后,闫马克和刘胡子他们坐在医院的后花园里,几人愁眉不展,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默默地坐了很久,刘胡子好像忽然间想起了一点什么,方才焦急地站起来,对闫马克说:“老马,待会儿,电视台的记者真来了,咋办?咱们,到底该怎么向人家记者说啊?难不成直接告诉他们,是咱们请黄天师去抓鬼,然后黄天师干你老婆,干起火了吗?”
闫马克有些不高兴:“那是违法的。虽然,这个世界真有鬼,可是别人都没见过,咱们说抓鬼这些事,没人会相信。干我老婆的事情,更不能说,一说,就完了。你想想,黄天师干我老婆,我老婆,又是个脑袋有问题的人。这不,要么,就是我组织卖淫,要么,就是黄天师强奸。这罪,都不轻。所以,胡子,老几,待会儿记者来了,这事儿,千万不能说。”
金老几连连点头,刘胡子一脸的无奈。李重阳苦着脸:“可医院的领导都已经告诉记者了,他们说的是黄天师在你家干那事,结果干起火的……我看,这么办。昨晚黑灯瞎火的,那些医生当时到你家,也没看清女的是谁,长啥样……我的意思呢,是黄天师办事起火的事情,是不能隐瞒了。但是,他和谁干,却是可以隐瞒的。总之,我想的是偷梁换柱,咱们花点钱,找个女的来代替你老婆。就说,那女的,是黄天师的老相好,两人在你家住宿。这下,记者来了,你家也火了,也风光了。至于那些个丑事,也就消声灭迹了。你瞧,对不对?”
闫马克被李重阳这么一说,顿时头脑开窍,乐呵起来:“妙!这办法真妙!”
金老几虽傻,但这有趣的事,他倒是听进去一些了:“克哥,那,那女人哪儿找去?”
闫马克点燃一根烟,抽了两口:“女人多得是,这事,交给我。”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李重阳贼头贼脑地笑着说,带着刘胡子就走了。
按照李重阳说的,闫马克还没有等到电视台的记者过来,他就提前跑出去找女人去了。有句话叫,提枪不见鸟,见鸟没提枪。平时想找个女人,满大街都是,现在呢,不知道为什么,有认得的那几个骚娘们,现在一个都联系不上,想要请她们帮忙,大概是不可能了。至于到按摩店去,闫马克觉得,不到万不得已,他是再也不会到那种场所去了。自从上次在县城买沙发被那几个女的敲了一笔以后,闫马克总觉得,自己身上的钱,从今以后,打死也不会再让那些个女的赚。
眼看着天色已经黑下,我表哥心里忐忑起来。心想也不知道刘胡子他们在医院那边,和那些个记者谈得怎么样。正想着时,刘胡子的电话就过来了。电话里,刘胡子笑呵呵地对闫马克说:“陈主任他们想要到你们家坐坐,拍几组镜头。老马,你那边……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陈主任他们,今晚可能要在你家落脚,明早回去。真他娘好事啊!”
闫马克心里七上八下的,“好!好!欢迎!我这边,没事儿,没事儿……”
把电话挂了,闫马克加快脚步往家边走。这时候,他忽然想起,同村有个寡妇,一直没嫁出去,平时就有些风骚,一心想处对象。在村里,见到谁,她都会笑脸相迎,并吆喝着,让邻居们帮她介绍介绍。闫马克心想,那黄天师,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可以看得出来,那家伙不缺钱,条件应该不错。这村里的孙寡妇,跟了他,以后日子自然不会过得寒酸。
这般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村口小河边的一棵高大的皂角树下,正欲继续往前走,却不料忽然与一位陌生的少女撞了个满怀。那女子打扮十分清秀,面容也长得甚是好看。“妹子,不好意思!撞伤了没有?”闫马克用手摸了摸少女的额头。
少女兴许是被闫马克这一撞给吓住了,这时候额头上凉飕飕的直冒冷汗。那闫马克见少女长得漂亮,当下帮她又是吹又是揉的。“妹子,上哪儿去呢?对了,老哥以前没见过你,你不是咱们村的吧?家住哪儿,要不要,老哥送你一程。你看,这天色都晚了,路上遇到流氓,咋办?”
两人并肩往前走了十几步,那少女才回答我表哥闫马克的话,“我叫白莲,是外地人。我姐姐失踪了,有人说,她是被人绑架到了你们这边。我报过警,警方也给立案了,可就是没有把人找到。我心急,就瞒着父母,自己跑出来了。大哥,我看你不像是坏人。这人生地不熟的,天色也晚了,我怕是回不去了。大哥,你……我可以到你们家借宿一晚吗?就一晚,我明天就走。”
闫马克喜上眉梢,他这会儿,正愁找不到女人呢。“没事儿!家里的床铺多得是,今晚,你就在老哥家休息,吃好睡好。噢!对了,你姐姐,她怎么会被绑架呢?她叫什么名字,你说说看!”
少女顿时泪眼婆娑,“我姐姐叫红莲,我估计,他是被一个强奸犯掳走的。”
闫马克一听强奸二字,感觉身体忽然有了些变化,“不会吧?强奸犯?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强奸犯呢?真想不明白。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