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马克把上次的经历仔细回忆了一遍,他摸着脑壳问刘胡子:“胡子,上次咱们三个一同去白岩找鬼打架,我至今都想不明白,那些鬼是从哪里来的。我看他们一个个把自己的脑袋吊在悬崖上,荡过来荡过去的。更奇怪的是,咱们三个一道去,刚到岩壁之下,你和老几都不见了。后来那些鬼影像龙卷风一样,把我卷了起来。更厉害的是,有个没有头皮的怪物,掐住我的脖子就要往我身上吸血,好在山洞之中恰好跑出条蟒蛇,把那怪物一口吞了。”
刘胡子说:“我的遭遇也不一般,你知道我看见啥?我看见民国时期的老太太了。那老太太只有上半身,却没有下半身,整个身子都是飘着的。我当场就被吓晕过去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杨家的那座鬼宅里面,衣服裤子被抓得稀烂,胸前还印着个血爪子印。我当时就想,你和老几一定挂掉了。从房子中出来,我正准备打听你们的消息,然后就被几个查暂住证的治安员逮住了,他们找了个偷自行车的借口,把我送进了看守所。”
闫马克捏着下巴沉思,良久,他说:“奇了!你说吊死鬼也好,还是民国的老太太也好,既然是恶鬼,为什么不把咱们哥仨一起解决掉,非得耗费这番周折吓唬咱们?”
金老几插话说:“嘿嘿!那次我还好,几个美女请我去喝茶。那茶水好喝得很!”
他这话把我表哥闫马克和刘胡子都惊住了。闫马克他们觉得金老几头脑不好使,那次的事情,闫马克和刘胡子都吓得不敢提起,更没有去问金老几是怎么回来的了。这下,两人异口同声地问:“几个美女,请你喝茶?有没有搞错!”
金老几说:“漂亮得很,比我老婆漂亮呢!她们骗我说,你们已经丢下我走了。”
“老几是军人,难道那些恶鬼也不忍心伤害咱们的人民子弟兵?”闫马克自问。
这些事,暂且想不明白,闫马克也就不再去想了。他只是永世都忘不掉,自己被几个骷髅用树藤绑在石头上鞭打的场景。也就是那次的遭遇,让他彻底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鬼。不然,想他这样,曾经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是宁死也不肯相信世界上有鬼的。
当晚三人闷闷不乐地睡下了。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中午才起床。那时候,我三姑姑刚好带着桃子和我表哥闫马克的女儿从我小姑姑家回来。我三姑姑一进门,就问我表哥闫马克,“闫克子,那老道走了吗?他有没有教你点什么?你的病,没得事了吧?”
闫马克在门前的水龙头下刷牙,嘴里叼着根牙刷说:“走了,我本来就没有病!”
就在我三姑姑疑惑不解时,刘胡子和金老几过去,每人塞了五百块钱在她手里:“大妈,这是我们的一点敬意,往您老笑纳!往后,我们跟着你们家老马混,不愁没钱。”
我三姑姑把钱拿在手里,喜笑颜开地问闫马克:“儿子,这钱,是哪儿来的呢?”
闫马克一边洗脸,一边回答:“反正不是坑蒙拐骗来的,妈你放心用就是了。”
我三姑姑说:“那样最好不过!妈虽然希望你有钱,但违法的事不要去干!”
几人洗漱好了,吃了我三姑姑给他们下的挂面,闫马克就对我三姑姑说:“我们今天就走了。暂时,可能会有好一段日子不回家。家里的事情,你就自己忙着。桃子和娃娃,你帮我带好了。如果没钱,就跟我打电话,到时候我给你弄钱回来。如果别人问你,我去了哪儿,你就说上昆明去了,给别人修房子,和闫小龙那样,给别人打混泥土。别的,甭多说。”
我三姑姑有些不放心,悄悄对他说:“儿子,除了违法的事情不要去做,你做什么妈都支持你。另外,这个社会很奇怪,以后千万不要跟着别人喊口号,你要是还像十几年前那样再出一次事,三天两头有人上咱们家搞调查的话,我还不如死掉算了……”
闫马克郑重地拉住我三姑姑的手:“我知道,所以我只好不问苍生问鬼神了!”
几人简单地帮我表哥收拾了一下东西就上路了。走在路上,刘胡子问闫马克:“老马,现在人已经出来了,你有何打算?咱们得好好想个能赚钱的法子。”
闫马克说:“先在镇上租个房子,一边可以住下来,一边还可以办公。”
刘胡子一愣:“老马,你这是要开公司的前奏啊?”
闫马克嘿嘿一笑:“咱们不开公司,咱们,搞科研。”
这下,刘胡子和金老几都听傻了:“搞科研?”
“是啊!专门研究一些不被别人重视的东西。只要能有钱赚咱们就干。现在这个社会,你看都竞争成啥样了?考公务员,那是多少比多少啊!你给别人下跪也不管用。在家搞养殖什么的,这物价一下跌一下涨。到外面做生意吧!到处是潜规则。你说,像咱们这种有良心的人,能做生意吗?正所谓无商不奸,我宁愿做烂人也不做奸人!所以我想了很多,咱们还是做无本生意。当然啦!不是老几他老婆那种无本生意。咱们的无本生意,要有技术含量得多。总之,到镇上把房子搞定了,该买的东西买好了,我再告诉你我的整个计划。”
三人到了镇上,闫马克选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租了一个300元每月的房子。那些年在我们镇上,房租自然要比城里便宜,300元每月,已经可以租到一个三室两厅的房子了。
把房子租下了,几人又忙着到二手家具店去买办公用品:电脑桌、书柜等。把办公用品往家里放好了,闫马克得知我暑假在家,还专门跑到我家来找我,让我去帮他弄两台电脑。当时我也不晓得他买电脑做啥用,只感觉,我这表哥,好像正准备做啥大事来着。
我从我在县城的同学那里,给我表哥闫马克弄了两台台式的液晶电脑。在他的要求下,我还专门帮他把网线装上。就在我准备要走的时候,表哥一把拉住我:“秋寒,你就别走了,留下来,帮老哥做点事吧!你不是学考古专业的吗?这年头,学考古的到外面去,有啥给你做?事业单位,人家早有人堵在那儿了,没关系你进得了么?我看你,都快毕业了还在晃。这么下去,你迟早会变成第二个曾经的我……兄弟,来帮老哥做。老哥发财了,不会亏待你。”
我在表哥的办公室里转了几圈,当时还不明白,他是忽然从哪里弄了钱过来,把自己搞的如此洋气。看那办公桌,还有电脑书柜一类的家伙,那简直就是个大老板的阵势。当底下心想,或许跟着他混,还真能混出点名堂来。于是,我回家跟我老父亲打了声招呼,就直接搬到我们镇上,和金老几,刘胡子几个人一同住下了。只是我没对父亲说,我是在跟表哥混。
平时,表哥闫马克都是忙里忙外的,有时候一出去就是几天。屋里头,就我和刘胡子坐着上网。至于金老几,他那个人,一直都还沉浸在他当特警的日子里,整天往天花板上吊一沙袋,早上起来,还有晚上睡觉,都要黑哟黑哟地打一通。平日里,我和他们的交流不多,因为感觉,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做的那些事情,也都没有我的份。那段日子,我的工作,仅仅是给表哥他们提供一些关于考古学方面的资料,同时也在帮助他们,做一些比较特殊的鉴定。因此,我才能够把关于表哥与女尸这段故事,完整地给大家讲述下来。
下面,就让我继续给大家讲关于表哥和女尸的故事吧!至于我,大家先忘一边去。
我表哥把刘胡子他们安顿好以后,自己就出去了,有两天两夜的时间,大家都见不到他的踪影。后来他回来的时候,大家看到他满身都是伤痕,衣服裤子也破得像乞丐一样。看得出来,他是从某个深山老林中跑一趟回来了。那个模样,看得我只打寒噤!
他一进门,就倒在沙发上:“胡子,把我柜子里的药酒拿出来,帮我擦擦!”
刘胡子慌忙把药酒拿出来,和金老几把闫马克脱了个精光:“老马,你这是,咋搞的?这两天你出去了,人影都不见一个。你说,有事,不都是咱们哥三个一起顶着吗?以后,不许单独行动了。”
闫马克把药酒喝了两口:“我去彝人部落了。那地方,你们不能去。你们,不是彝族。”
刘胡子一边帮闫马克擦身子,一边问:“彝人部落?你去那儿做什么?”
闫马克嘿嘿一笑:“我去找银眉老道,从李重阳那儿,我得知他住在彝人部落,就在一个山崖下的山洞里,专门给彝人部落的人看看病,算算命什么的。只要找到他,我就能够知道,咱们家屋里的那具女尸,到底被他弄到哪儿去了,弄去干什么用了!”
“那你现在打听到女尸的下落了吗?”刘胡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