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皇子,她为什么就看中了温旭,还不是因为他身后站着的是皇后,占了一个嫡子的身份,外祖家又是国公府,偏偏温旭几次三番的不成事。
在围猎场上好好的骑着马居然都能被猪拱掉下来,让她出去同那些夫人王妃小聚时都没了面子。
想想就气的牙痒痒,他倒好,躺在床榻上只关心腿有事儿没事儿,朝堂上的事半分也不上心。
时柔甚至都有些后悔嫁给了温旭,再仔细想想,其他皇子又没有一个能和温旭相比,不免有些气馁。
这些人好歹都是天家子嗣,竟一点儿也不争气。
如今最出色的居然成了宸王,可真是晦气。
……
赏赐侍卫的事情很快就被宸王押送赈灾钱粮前往沫阳的消息压了下去,他是次日早晨出发的。
沫阳城距离京城不算太远,两天半的日程便能到,走官道快马加鞭的话还能省下半天。
押送赈灾粮食的队伍才走上官道,时幼莹已经到了儋州城外的林道上。
在外出行她向来是以男装示人,此刻便是以尤隐的容貌身行与秦深一同前往儋州城。
原本她是打算将人留在京城的,左思右想三天后那药丸就失效了,将那个红夫人请过来倒不如带着人过去。
只是他身上有伤,只能坐马车,不能骑马,这才走了一天半才到。
尽管是坐着马车,可这山林间的路依旧颠簸,秦深的脸色明显比第一天来的时候难看许多。
时幼莹将早就准备好的丹丸拿给他吃。
“看路程最多一个时辰就能到儋州城了,到时候你就不要随意走动了,安生待着就行。”
秦深就着水服下药丸,对她的话唯命是从,半点怨言也无。
等到解决了身上这蛊虫,他就去杀了王氏母女两人。
替灭族仇人做了这么多年的事,杀了那么多人,秦深这两日一闭上眼就是血亲倒在自己面前的模样,他恨不得自裁谢罪。
但是他明白,现在还不是时候,大仇未报,焉能寻死。
林子里安静的有些过分,时幼莹掀开帘子看了一眼,一群飞鸟忽然从头顶齐齐飞了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惊了。
她瞬间寒下脸,放下帘子,从座位底下拿出早就放好的弯刀。
秦深耳朵动了动,果然听见不远处有一阵脚步声,当即变了脸色,接过她手中的刀。
“应当有三十多人,估计是这儿的山匪。”
见他如此,时幼莹立刻道:“待会儿你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乖乖的跟在我后面,知道么?”
秦深的武功她大概有个了解,可他眼下负了伤,自然是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免得伤口再次撕裂。
之前就已经撕裂过一次,再撕裂就是第二次了,这样反复重来,对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好处。
秦深有些犹豫,对上她的目光,最后还是点点头。
果然,很快有一支箭矢破空而来,钉在了马儿的脖子上,一瞬间,鲜血直流,马儿直直的摔在地上,车夫躲闪不及,也摔了个狗啃泥。
时幼莹带着秦深飞了出来,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
不远处,穿着虎皮衣的高大男人举着刀带着一群小弟冲了出来。
两个人很快被围在了中间。
为首的壮汉瞧见二人身上的穿着,脸上是乐开了花儿的笑容,“两位公子,赶紧的将银钱交出来吧,我们也好快快的放你们离开。”
看着两个人手里还拿着武器,壮汉又道:“我们也不是粗人,你们把银钱交出来,我们就放你们一马,你们这两位细皮嫩
肉的,真要是被我们伤到了只怕不好吧。”
话音落地,周围那些个山匪大笑起来。
时幼莹只笑笑,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是么,既然你们想要银子,那就来拿啊。”
山匪们看直了眼,看那重量,一定都是金锭子吧。
兄弟们可很久没遇到这些个大肥羊,平日里都是一些穷苦人家路过,他们老大别说抢到银子了,不把银子倒贴给人家就算不错了。
这些银子到手,可够兄弟们喝十多天的酒了。
这么想着,壮汉也没犹豫,抬抬手,让身边的两个小弟过去拿银子。
两人也没犹豫,大步走了过去。
“啊!”
两人的惨叫声响起,壮汉不过闪个神的空挡,那两个小弟忽然就飞到了自己的脚底下,再看手里拿着一袋银子的那个小公子,还完好无损的站在那儿呢。
“妈的,你们两个搞什么呢?”他重重的踢在其中一人的身上。
两个小弟一脸惊恐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老大,我也不知道啊,我才伸手去拿银子,那人就一掌把我给拍飞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呢。”
另外一人迅速的点头,“是啊,我手还没动呢,人就飞过了。”
这他么的可真邪门儿啊。
壮汉听着两个人的话,疑惑的看了眼身旁的人,周围众人频频点头,表示同意。
“妈的,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你们一起上。”他抬手吩咐周围的小弟。
十多个人掂量了下手中的武器,小心翼翼的向前面试探了过去。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站在原地身量小的公子忽然一笑,忽然就不见了,等他们再回头看的时候,一把刀已经架在了他们老大的脖子上。
冰凉凉的刀刃贴在自己的脖子上,壮汉吓得的腿都快软了,连忙求饶,“公子,大侠,好汉饶命啊……”
众山匪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公子手下留情,切莫不能伤我们老大啊。”
“我不想惹事,你和我走一程,只要我们安全到了儋州城门口,就让你离开,若是敢有其他的动作。”
她手中的刀刃瞬间抖了一下,锋利的刀锋划破皮肤,留下一道血印来。
壮汉哪儿敢不应,“你们快放下手里的东西,听这位公子的话,不许动手,不许动手。”
真是见了鬼了,做了几年土匪,头一回见到反过来劫持他们土匪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壮汉心里叫苦不迭,可是此时后悔已经迟了,只能祈祷眼前些两个公子能够说话算话,到了儋州市让他平安离开。
时幼莹却没动,笑道,“可是我们的马车坏了,没法儿走到儋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