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瞬间凝固。
陆清婉都顾不得咳嗽，眨巴着眼，一脸无辜的样子。
看到她如此，韩墨楚的心情竟然十分好，想起晚上被她威胁的样子，似乎大仇得报的感觉。
“怎么？看陆小姐似乎不情愿的样子，可是本王难为你了？”
听闻这话，陆清婉一个咳嗽差点给自己呛着。
连忙道：“怎么会，只是清婉受宠若惊，怕招待不周。”
“无妨，小六推着本王跟陆小姐过去。”
陆清婉此刻才感觉浑身难受，跟被架在火上烤一般，只得悻悻告退，带着韩墨楚去她的院子。
肖瑾琰默默攥紧了手，看着离去的两个人，眯起双眼。
小院内，韩墨楚直接戳穿了陆清婉。
“陆清婉没病就不要装了，别人看不出来，你当本王也是瞎的么？”
陆清婉一怔，随之恢复自己的样子，道：“平南王知道还愿意配合，当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呢。”
“本王不想跟你浪费时间，只是问你，可真能治好本王的腿？”
这才是韩墨楚今日来的目的，若不是肖瑾琰的话，他早就问了，更不用在前面做那些腔调。
陆清婉此刻也明白了，平南王还是为了他的废腿。
啧，情理之中，但是比预料的要快。
陆清婉笑的虚假：“自然是有办法，不过我也不是白白给人治疗，平头百姓也是要生活的，王爷能给我什么呢？”
韩墨楚没想到，陆清婉竟然会如此直接，和他所查到的真的不同。
明明之前还是个病弱，一阵风就能吹倒的人，此刻却如此嚣张，完全不似那副怯生生的模样。
看来，自己所查到的有问题。
“那就要看陆小姐想要什么。”
陆清婉很认真想了想，迎着韩墨楚的眼神，莞尔一笑。
脸上的红斑，与她惨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冷不丁一看，还有点恶心，韩墨楚露出几分嫌弃的意思。
“既然王爷如此大度，那不妨应下一个要求，他日我要什么，王爷给什么便是。”
“这可是要本王的一个承诺？”
“自然。”陆清婉翘起二郎腿，看着韩墨楚毫不遮掩的嫌弃，笑道：“与其要那些不入流的东西，还不如等一个对自己有用的承诺，或许到时候还能救自己一命。”
“哦？听这意思？陆小姐是想做坏事？”
“哪儿能啊，只是我这个爹，行事不端正，若是哪天犯事被抓了，我也能给有条活路不是？”
如此直白评价自己的父亲，这倒是让韩墨楚没想到。
不过陆善源的为人，确实有很大的问题，若真查出什么，必然是死路一条。
“陆小姐是个聪明人，那本王就许你一个要求，自然，你要治好本王，不然陆小姐也知道本王的手段。”
“应该的应该的，互惠互利么。”陆清婉嘿嘿笑着。
转手便让春月找来纸笔，将方才所说的大概写下来，递给韩墨楚：“王爷不妨看看，若是可以，盖个章。”
“契约？”
韩墨楚大致看了看，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东西，有这些在，他倒不用担心陆清婉会骗他。
况且他也从郑淑嘉那得知，陆清婉确实会医术，而且医术不低。
试一试，或许还有机会。
一式两份，每人一份，陆清婉收起自己手上未来的护身符，歪头微微笑。
“先来给您把脉？”
韩墨楚没有犹豫，直接将手放在桌上，陆清婉将自己看病的家伙拿出来，为韩墨楚把脉的时候，表情凝重，丝毫都没有方才的感觉。
一会儿后，陆清婉睁开眼，看着韩墨楚，一抬手，韩墨楚便蹙着眉躲开。
“陆小姐这是做什么？”
眼中的不悦十分明显。
陆清婉叹息着，一副这人如此不懂事的样子，手直接扒拉着韩墨楚的眼皮。
“望闻问切！王爷您博学，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嘲讽的语气也没有掩藏。
听着她如此轻蔑的话，韩墨楚嘴角抽搐，碍于正在看病，他忍了。
一番检查之后，陆清婉松了口气。
还有，中毒还没有到不能挽回的地步，只不过也不简单，没有现代器具，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
啧，这可真是令人头大。
看着陆清婉不耐烦的样子，韩墨楚问道：“本王身子如何？”
“王爷放心，除了岁寒三友的毒之外，您没有任何问题。”陆清婉说着，在韩墨楚没看清的瞬间，便将银针扎在韩墨楚的手腕处：“只是需要将毒素换出来。”
“换毒？”
韩墨楚从未听过这样的法子。
“是，换毒。”
陆清婉已经将银针拔出来，在阳光下看了看，随之在烛火上划过，银针的颜色已经彻底漆黑。
“何为换毒？”
“王爷您读书么？”陆清婉一副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韩墨楚。
韩墨楚：“……”
虽然他不太懂这眼神的意思，但能感觉出来，这不是什么好事儿。
“顾名思义，就是用好解有解药但是又不致命的毒，来把您体内的岁寒三友换出来，这样您能明白？”
陆清婉翻着白眼，宛如看智障。
韩墨楚攥了攥拳头，点着头，忍住要说话的冲动。
“只不过这过程有些长，不是一两日就能完成的。”陆清婉抬头，亮晶晶的眸子注视着韩墨楚。
韩墨楚看陆清婉的眼神，不同于方才，更多是认真坚定。
似乎她很在意，是否自己能做到这些。
韩墨楚没有犹豫，点头道：“本王自然可以。”
“那就好。”
陆清婉表情严肃，姿态十分认真：“平南王你要清楚，换毒或许会有损伤，这些我无法保证，若真的有什么危险，王爷可愿意承担？”
“你的意思是本王会有危险？”
“不错，换毒是最保守的方式，但同时也是危险的。”
闻言韩墨楚的脸色微微阴沉，似乎在思索，表情也有些许的犹豫，对于危险，他想来如此。
良久韩墨楚拧着眉：“有几成的把握？”
陆清婉挑眉，勾了勾唇角：“六成。”
“足够了。”韩墨楚舒展眉头：“本王相信你，若是做不到，自然也不会威胁本王，当然，若是你做不到的话，本王自然也不会放过你。”
陆清婉：“……”这算是威胁自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