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说起筹建板凳营的事,顾铁生高兴得手舞足蹈。
破天荒主动坐到丁禹身边。
问丁禹,能不能把他的三只小四眼送去板凳营,请疤瘌眼伯伯训练训练。
气得丁禹一巴掌抽在他的小屁股上。
“小崽子,疤瘌眼伯伯喊得这么来劲,老子对你这么好,怎么没听见你喊过一次爹呢?”
“你跟他不一样。”顾铁生脖子梗梗着。
隔着桌子,梁倩菱悄悄踩了丁禹一脚,示意他水到渠成,不要急在一时。
“好吧,那你好好上学,每门功课考到九十五,就答应你的要求。”
“双百算不算?”
顾铁生冷不丁问了一句。
“兔崽子……”
抬手准备抽他,这家伙一溜烟跑进东屋,挥舞着两份试卷转回来。
是语文和数学的单元测试卷。
满眼大红勾,红彤彤的一百分标记格外醒目。
“呀,又考一百分啦?我们家铁生就是厉害。”梁倩菱乐得合不拢嘴,把试卷抢过来,让豆豆看。
“哥哥……”
豆豆嘟着小嘴儿,伸出小手,就听到“呲喇”一声,语文试卷被她撕成了两半。
以为顾铁生要生气,没想到这家伙撸着妹妹的脑袋,轻轻地掰开豆豆的小手说:“妹妹不乖了哇,上次撕坏卷子,害得哥哥做了一个星期值日生。”
好小子,有点做大哥的样子。
丁禹大喜。
把顾铁生拉过来,在他脑袋上轻轻地抽了一巴掌。
“行啊兔崽子,答应你的要求了,星期天带小四眼一起去看梁奶奶。”
“还有齐天大圣,你答应王二丫,还没有给他们呢。大壮和三林小金宝也要,小琴姐姐也要。”
这家伙,小琴姐姐叫得这么亲热。
上次去孤儿院,顾铁生把他心爱的孙悟空留下来,就是因为梁小琴说了句孙悟空好好玩的缘故。
“急什么?答应孩子的事情我会做不到吗?元器件从南方特别定制,你姜伯伯还没有回吴都。”
想起那批元器件,丁禹的眉头拧到了一起。
已经半个月过去,如果配件不到位,不光齐天大圣出不来,就连糊盒机和模切机也要有影响。
原计划春节前各项印刷设备到位,后来因为电控元件和机械组件配装的问题,把计划延迟到四月底。
别看还有三个月,对于这种大型自动化设备来说,三个月的时间不一定够。
加上春节休假,更加紧张。
这些天,丁禹几乎把市面上所有和印刷相关的书籍统统买齐了。
隔行如隔山,虽然他有丰富的机械和电气知识,但是对于印刷专用设备来说,还是第二次接触。
第一次接触是在几个月前,给鸿兴印刷厂改良半自动糊盒机。
早知道重生过来,会和印刷打交道,应该提前关注一下这方面的知识。
“怎么了?是孤儿院的工程进展不顺当吗?”
深夜,丁禹辗转难眠。
梁倩菱侧过身,乖巧地枕在丈夫的胳膊上问。
弯弯长长的眼睫毛,已经好多天没有留意。
“傻愣愣地望着人家,心里想什么呀?”
见丈夫不说话,女人娇羞地捶了他一把。
男人仍然没有开口,只是笑吟吟地望着她。
屋子里的空气顿时奇妙起来,女人红着脸准备转身。
“想你的眼睫毛……象会飞的蝴蝶。”
突如其来的话语,女人的身子瞬间发烫。她钻到丈夫怀里,小粉拳一个劲地捶。
“油嘴滑舌,人家问你正经事。”
“还有比欣赏老婆更正经的事情吗?”
“哼,跟你没说头。”
女人作势离开,被丁禹顺手抄住小腰,将她整个人抱了过来。
“嗯……”
娇媚的鼻息声清晰可闻,梁倩菱的头部情不自禁后仰,微弱的灯光洒在她挺直修长的玉颈上,男人的呼吸顿时厚重。
封住她的小嘴唇,顺着面颊一路游走,女人玲珑的躯体上犹如抹了层薄薄的凝脂。
“傻样……”
她勾住丈夫的脖子,像小白蛇似的滑入丈夫怀里……
“说谁傻?”
丁禹捂住她的嘴,故意逗她。
秀发如云,披散在女人娇羞而又急切的脸上。
梁倩菱急得气都喘不过来,她疯狂地靠近丈夫,恨不能将丁禹揉成碎片。
……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佟老头在堂屋里咳嗽。
“小点声,老头没睡。”
吓得丁禹赶紧托住梁倩菱的小圆腰。
可惜根本无济于事,关键时刻容易失控。
平时胆小如鼠的女人,此时此刻变成了勇猛的战士。
还好,老头跑到院子里刷牙去了。
这老头,最近喜欢刷牙。
据顾铁生反应,家里的牙膏五分之三都是被佟老爷用掉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里的空气开始缓和起来。
梁倩菱无力地伏在丈夫厚实的胸膛上,香喷喷的汗水润湿了女人的鬓角。
男人乐呵呵地望着她,无端招来一顿毒打。
“哈哈哈,今天很好,以后就得这么来。”
将她拢入怀里,手指在她身上轻轻地打着拍子,从来没有过的满足感让丁禹无比享受。
“还说,问你正经事呢,是不是孤儿院的工程不顺当?”
女人总算缓过劲来,她拢了拢头发,趴在丈夫的胸膛上,揪住他的耳朵娇斥道。
“不是孤儿院,我是在担心印刷厂。”
丁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把枕头竖起来靠在床板上,搂着妻子坐了起来。
习惯性地去床头柜上摸了支香烟,想想还是算了,答应过梁倩菱的,卧室里不抽烟。
没料想女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滋溜一下滑过去,拿起床头柜上的火柴盒,主动给丈夫点燃香烟。
太幸福了。
一口烟喷出去,幸福感从十万八千个毛孔里溢出来。
“那你可要注意身体,明天烧点好菜给你补补。”
女人盯着丈夫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关切之情。
“还有比这个更能补人的呀?”
“油嘴滑舌,讨厌死了。”
又是一通拳打脚踢,连丁禹叼着的香烟都被她抢走。
原以为会被她丢到地上,没料想她竟然凑到嘴边吸了一口。
引来阵阵咳嗽,乐得丁禹赶紧给她捶背。
“天干地燥,就知道会口渴,热水瓶在门口,自己拿进去。”
佟老头在外面咳了几声,敲了敲房门说。
“完了,佟爷爷没睡觉。”
女人象小猫似的吐了吐舌头,她飞快地将香烟塞给丈夫,滋溜一声钻进被窝,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还是老爷子好,知道关心人。”
丁禹披了件军大衣,侧耳倾听外面的声音,往门口走。
“人老屁事多,夜里多喝了几杯,老往茅房里跑。”
就听佟老头嘀咕几句,躺到行军床上哼起了小曲。
“老爷子,大半夜不睡觉,想心事啦?”
“咳唉,想了有什么用?明天跟你说,这会儿说话不方便。”
丁禹随口问了一句,没料想把佟老头的话头勾起来了。
他指了指佟春艳的房间,冲着丁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