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亲吻

这一下,还真把姜兰序问住了,姜兰序思忖良久,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法子。

打一顿板子叫云筝回来,那就等于是给自己在后院树立一个敌人。

姜兰序虽然善良,但是她又不是圣母。

把人赶出去,在这个吃人的古代,一个给上位者当过妾室的女人,基本上没了活路。

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因为自己而死,姜兰序也没有那么狠心。

见她犹豫不决,燕蘅似乎看出了姜兰序得心思,主动开口说道:“不如免了云氏的拔舌之刑,让她在别院里闭门思过,也免了你与她碰上。”

闻言,姜兰序眼前一亮,这法子好啊,将云筝养在别院里,既能保证云筝衣食无忧的活下来,也免得她和云筝在碰面针锋相对。

此时的燕蘅在姜兰序眼中,形象不知不觉的拔高了一些,她由衷的赞叹,这燕蘅不愧是原文中的第一谋士,能够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还给了个完美解决的办法。

于是,她连忙点头:“好好好,都依殿下说的办。”

见姜兰序开心,燕蘅微微抿唇。

方奉宁那个情场浪子是怎么说的来着,要想得到一个女孩子的心,首先就得逗她开心,然后嘛……就要……吻她???

这……

燕蘅有些犯难了。

他如今已经三十多岁,虽然尚未迎娶正妃,但是陪寝的姬妾也是有的。

但是,他却从未亲吻过任何女子,只因娘亲从小就教导他,只有真爱一名女子,才能去亲吻那位姑娘的嘴唇。

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绝艳少女,燕蘅的心一横,一个轻飘飘的吻落在了姜兰序的发鬓之上,扑鼻的兰香袭人,他只觉得一阵燥热,白净的耳尖顿时红了。

莫名其妙被亲了一口的姜兰序,也吓得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

不是,燕蘅这是吃错药了?

他好端端的亲自己干什么?

她越发的觉得,燕蘅对自己这么温柔,绝对是想通过自己,将太平道一网打尽。

不过……亲头发什么的……真的太羞耻了!

某个真相了的少女,也瞬间红了脸,她低头看看自己的鞋尖,然后支支吾吾道:“那个……殿下……我……我还煮了茶,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姜兰序赶紧逃也似的离开了,她现在一看到燕蘅,就会想起刚才脸红心跳的那一幕,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好快。

看着少女落荒而逃的背影,燕蘅的指尖轻轻擦上自己的唇畔。

这.……算是成没成功啊?

就在他还在回味放才的兰香时,一个蓝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面前。

方奉宁依旧那幅过于温文的书生长相,穿着一袭合体的浅蓝色儒杉,抬眼之间,带着浓浓的墨香。

“没想到,江湖前三甲之中,唯一的女子赢姝,居然还有几分慈悲心肠。”

他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缓,只是眼中,却藏着满满的嘲讽。

这太平道的小余孽,真是会伪装。曾经十七岁屠戮灭殷功臣段天殇满门,十九岁连杀数位江湖高手,问鼎三甲,成就一代枭雄传说的赢姝,竟然有一天会在意起了一个侍妾的死活。

这算什么,是鳄鱼的眼泪,还是这小余孽,演技实在太好。

很明显,方奉宁更倾向于后者。

看到挚友前来,燕蘅收起眼底的一抹悸动,琉璃凤目古井无波,他站在池边,负手而立,他突然回眸看香方奉宁,质问道:“让本王陪着太平道的余孽,玩儿什么情爱游戏。这就是方奉宁你口中的妙计?”

见燕蘅不悦,方奉宁连忙安抚道:“殿下,你不懂女人。以微尘流连花丛许多年的经验来看,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只要一个女人爱上了你,别是他背后的势力,就连性命,她也能给你。”

说着,方奉宁从自己的袖子中拿出了一只造型精巧的金簪,那簪子上面镶嵌了一颗流光溢彩的宝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的光泽,隐隐汇聚成了一颗蝴蝶的形状。

“这是天福楼花魁连翘的蝶影金簪,是传闻中殷国王室的宝物,可谓是无价之宝,足够连翘拿来赎身了,可是连翘却把它当成了定情信物赠与我。”

说着,方奉宁微微眯起眼眸,唇角也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此时,他手中的蝶影金簪,在燕蘅眼中莫名的刺眼。

他燕蘅,虽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辈,却也觉得,利用一个女子的真心,有些过于无耻。

方奉宁自幼与燕蘅一起长大,见燕蘅忽然沉默,便只是燕蘅在想什么。

他上前拍拍燕蘅的肩膀:“此事固然失节,但为了黎国千秋社稷,稳赚不亏。”

听到黎国两个字,燕蘅才点点头,他抽出方奉宁手里的簪子纳入袖中,一双琉璃凤目半敛,闪烁一份狡黠的光:“此物原为殷国皇室所有,物归原主,是最能讨赢姝欢的了,更何况,若是这只簪子教邵姻知道了,少不得又要闹你。”

本来还想抢夺的方奉宁,一听到邵姻的名字,瞬间歇了菜。

平成郡主韶姻,康阳大长公主膝下唯一的女儿,受尽万千宠爱,自幼娇蛮,与他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也因此,早早对他芳心暗许。

正因为韶姻的这份喜欢,如今的方奉宁也二十大几的年纪,愣是没人敢答应他们家的提亲。

毕竟,方家虽然富贵,如何比得了皇亲国戚,为了攀上方家,得罪大长公主府,着实是个亏本买卖。

想到韶姻,方奉宁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喜欢就拿去,我已经为了连翘赎了身,我虽然不能娶她,但是把她放在了我们家的庄子里管账,万一让韶姻知道了,怕是会把人直接拖出去再卖一次。”

见方奉宁越说越不像话,燕蘅忍不住为自己的小外甥女说两句:“韶姻虽然娇蛮了些,但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姑娘。依我看,你便从了韶姻吧,小姑酿对你情根深种,嫁过去了,定然会是个好媳妇。”

“别别别。”闻言,方奉宁连忙摆手,“殿下你你还不了解我吗?我素来习惯了眠花卧柳,若是迎娶了郡主,被关在家里,不如教我去死。”

“那你便去死吧。”只听到一个略有些娇蛮的女声响起,方奉宁下意识的往院子里看,赫然是韶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