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原因,我不想多说,也没有那个必要。心境与道,每个人都不一样,看法也就不同。
有云中凰作伴,在少林寺的日子过的挺悠闲的。白天没事就两人搭帮结伙在山上溜达,一面寻找少林寺有什么没有被他们发现的好东西,到了晚上则下山,偷偷的带些吃食和酒水上来大吃大喝。为此,玄深不止一次找到我们,怕我们喝大了,被游客知道影像业绩。
笑话了这就,少林寺终日缭绕在香烟弥漫中,除非搞一个酒池肉林,才能弥盖那味道。
短短的半个月过去,玄难和玄慈当中任何一个还未现身,但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异人出身的云中凰,每日在青烟和钟声佛经声中,越发的暴躁起来。好似有什么东西掐住了他的尾巴,致使惶恐不安。他的修为境界,每天都不一样,忽而高忽而低,有时甚至跌落数个档次,他在昨天,忍受不了这种孤独与冷漠,下山而去。
而我则很快的适应了少林寺的生活,我总觉得,客房后面的大雄宝殿内,每天那些僧侣的诵经,是专门为我准备的。
听的久了,从一开始的不适应,慢慢的发现当中藏着深奥复杂的奇妙东西。闭上眼睛的同时,脑海里会自觉的浮现出一幅幅画面。有如来讲佛、菩萨善行、罗汉伏魔等等。每当此时,额头就会发烫,似有液体缓缓流下,流遍全身每一个角落。
我知道,这不是因为天资极高而悟到了精深的佛法,而是佛法在徐徐的度化我。只是,我修为虽然尽失,也因此有了非比寻常的坚定意念。佛法不仅度不了我,反而被我利用,强化了精神力量。
精神力量,是一种无法言明的力量。他不属于肉体和灵魂,与两者的联系不大,却是决定着两者的命脉。
这样的日子,倒也快活。
不知不觉,一月过去,天气炎热,进入三伏天。这天下午,我正坐在松柏之下打坐,意识当中,察觉到有人靠近。
“来就来了,不用放缓脚步。”我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睁开了眼睛。
玄难瞠目结舌站在院门外,他的手搭在门环上,仅仅推开了一道缝隙。
院门距离松柏,最起码有六七十米的距离。而且少林寺噪音很大,只有到了深夜才会安静下来。
即使是玄慈这样的高手,也办不到。
“吱呀!”玄难的脸色有点难看,踏步走了过来,说:“小子,你有什么可说的?”
我纳闷不已,“别恶人先告状啊,把我晾在这里一个月,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玄难一摆手,“别转移话题,你不是说修为尽失吗?原来是扮装吃老虎,好歹毒的心计啊。”
我举起双手表示冤枉,“我是真的散功了,不信的话,你一试便知。”
玄难伸出手,停顿了一会儿,徒然的放下,说:“走吧,跟我去内寺。”
我跟在玄难的身后,越过了少林前山的重重景观建筑,到了一片数米高的塔林前,玄难止住了脚步。
随后,他默运佛经心法,脑后生出淡淡的金色佛环,而后拍出数张。面前的三座小塔陡然放出亮光,紧接着其他的塔似是受到指引,也迸射出刺目的光华。塔林瞬息之间就被光幕笼罩,玄难淡淡说了一句跟上,就向前走去。
我心中咯噔一下,对少林寺的认知,又有了新的变化。
我万万没想到,少林寺的精锐内寺,竟然藏在异空间内。
这座大阵,从规模和深度来看,与古战场的阴阳大阵不能相提并论,它所开拓出的空间,远远达不到阴阳大阵的程度。
但是,能够撑开异空间,自称一片小世界的阵法,足以让一个门派自傲。
主要因为阵法布置难懂,布阵所需要的材料,更是举世罕见。
我跟着玄难踏进光幕中,只觉得金华越来越盛,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待我再度睁眼时,被眼前的景象彻底的震撼住了。
一座座鎏金佛殿绽放着无匹的光泽,柔和不刺目。浓郁的佛道气息扑面而来,徜徉在其中,颇有立地成佛的错觉。
内寺的面积不大,仅仅几十公顷的面积。在半空中,一尊如来佛祖的金身像如同太阳一般悬浮,而佛光与气息,正是从它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我的个乖乖,不得了了呀!我承认确实低看了少林寺一头,对它的认知,完全停留在武侠电视剧的层次。
却不想,人家真正的机密,搞的是小西天般的高端大气上档次。
“愣着干什么,有的是时间慢慢欣赏。”玄难催促我走快一点,见我一脸的震撼,不无得意之色。
这就是少林寺的底蕴,真正的秘密若是公布出去,全华夏都得沸腾。
“怪不得,怪不得啊!”我凝望着半空中的金身佛像,明白了之前玄慈对我说的那番话。他感悟最上乘的佛经,觉得那是太清十二术之一。一开始我以为是玄慈弄错了,如今到了近前亲身感受,他的话一点都不假。
从那佛像散发出来的气息中,我能感受到,有着很浓的太清十二术的气息。
太清十二术,虽然是十二种不同的秘术,却气机相连。
单独拿出一种来,或许感受不到。
毕竟,它出自同一个实验。
“夏的实验对象是什么?”忽然,我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问题。太清十二术出自同一个笔记本,而且是连环的。那么实验对象,定然是同一个物体。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挖掘分解出十二种举世无双的秘术?不得而解,至少我猜测不到。
穿过座座金光佛殿,我撇撇嘴,说:“单单这些黄金,足以横扫全世界了。你们少林寺真是富得流油,羡慕嫉妒恨啊。”
玄难笑着说:“这你可就错了,不是所有金色的东西都是黄金。以前打造的时候,是用坚硬的岩石打磨出来的。后来慢慢的,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微微惊讶,“点石成金?”
“差不多吧,至于什么原理,就不得而知了。”
一边闲聊着,不知不觉到了一座佛殿前,玄难推开门,待我进入后,立即将门关上。
玄慈从大佛像前的蒲团站起,说:“怎么样,我们内寺的规模可否入得了你的法眼?”
我白了他一眼,不予理会。
佛殿之中共有七个人,玄慈玄难师兄弟,张道全他们三人,黑色道袍的银发青年,还有一个咋眼一瞧就极为猥琐的青少年,看他的年纪,也就十七八岁上下的样子。
我在空余的那个蒲团上盘膝坐下,也不说话,静听他们。
“人都到齐了,那么我们开始吧!”玄慈拍了拍手,玄难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画卷,往地上一滚,刚要施法,就听银发青年说:“等一下,玄慈,在座的诸位修为境界与阅历见识大抵相符。只是,这个人与普通人无异,他坐在这个位置,代表的是什么?”
玄难面带微笑,似已料到会有人不服,当即说道:“周凯,这个名字我想雷阳子师兄听说过吧。”
雷阳子,这人就是与玄慈齐名的天才高手。龙虎山不世出的天才,下一任的掌教。
我虽然修为尽失,可依旧能感受到,藏在他身体内的恐怖力量。在修道者的眼中,他更像一个普通人。
返璞归真,先天入重天之境,气息与自然之力接轨融合,真正的世外高人。
只是可惜,雷阳子的确已经跨入了重天,也仅仅是临门一脚,尚未真正突破进去。
“周凯?”雷阳子念着我的名字,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就是那个破了欺天大阵的周凯?”
“没错,雷阳子道友,他的眼界,可比你我要高得多啊。”张道全淡淡出声,挺了我一把。
见雷阳子沉默,玄慈紧跟着说:“况且,这次要围堵从空间节点冲出来的恶魔,周家的鎏金符纸,是不可或缺的。”
终于,雷阳子动容了。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冷哼道:“以他现在废人一个,还能画出鎏金符纸?”
我冲玄慈眨眨眼,让他不要再说下去。谁知他对我的提醒视而不见,说:“他画不出,怕是没人能画的出了。”
这话一出,如五雷轰顶在我心头炸开。完了,玄慈这下把我可给坑苦了。
别说是鎏金符纸,现在连最普通的符纸都画不出。打肿脸充胖子吗?可我真的不需要。
“好,如此便好。”
我根本没有插话的余地,雷阳子刚答应下来,玄难就迫不及待的开始讲解计划。
我是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就这么纠结的度过了三四个小时。
会议刚结束,雷阳子率先离开。猥琐小家伙好奇的到我面前,绕着我转了两三圈,嬉笑着离开。
张道全三人全程与我零交流,最后离开。
他们一走,我就摊在蒲团上,指着玄慈和玄难,说:“你们两个啊,可把我给害苦了。鎏金符纸,是我这个废掉的人能画出来的吗?我跟你们说,别指望我老爸。他的旧伤刚好的利索了点,强行画的话,恐有危险,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
玄慈玄难师兄弟一副弥勒佛似的笑眯眯的样子,我恨不得上去揪着两人的耳朵,在脸上捣上几拳头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