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茹死了,马县令却用女神像控制住了他儿子的病情。”
“由于生命力太过强大无法一次性完全吸收,所以每过七天,他就需要重新祭祀做法,为他儿子续命。”
“后来我游历归来后,发现婉茹不见了,便经常跟踪马县令,知晓了他会去豪宅祭祀做法的秘密,所以我顺势而为,在宅中事先埋伏,在其做法时用诡术让他死在了最恐怖的幻境之中。”
“马县令死后,我抽取了他部分记忆,得知了那名术士的一些信息,他自称逍遥子,如今早已改头换面,隐藏在这些捕快之中。”
“至于具体是谁,还未可知,所以我将所有人都引到此处一一甄别……”
“就算无法甄别……那就全部杀了!”
莫桑杰的声音一下子冷厉起来。
林北玄对他的反应毫不关心,而是想起了之前询问张氏时,她提到的那个陌生人。
难道此人就是莫桑杰口中的逍遥子?
莫桑杰见他若有所思,当即说道:“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希望你不要为难……”
“不可!”
林北玄话音刚落,只见场间一道寒芒划过,莫桑杰已尸首异处。
一旁,张大胆不知何时清醒了过来,他双手握着染血的佩刀,一脸的恐慌。
张大胆被林北玄一嗓门喊得有些发慌,忐忑道:“我,我……不是有意要杀他的。”
莫桑子滚落到道士泥塑底下的脑袋正对着张大胆,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一旁,另外两名捕快相继站了起来,均是面色惨白且古怪。
他们只是做了一个奇怪恐怖的噩梦,再次睁开眼就看到真凶已经被诛杀。
除了一脸茫然之外,只剩下被幻境支配的恐惧。
尤其是张大胆,他怔怔的看着莫桑杰的尸体,又看了看正注视着他的林北玄,满脸不知所措的表情。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林北玄拍了拍他的肩旁,道:“此人弑杀成性,先前那些失踪的孩童,应该就是被他掳走杀害的,事到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也是罪有应得,你替天行道,不必自责。”
张大胆一听此人罪孽深重,当即松了口气。
“我看你拦我,还以为杀错人了。”
林北玄摇摇头,不要言语。
他阻止张大胆是因为自己还有许多问题未能得到答案。
比如莫桑杰与那个老人的关系,比如那神秘的莫家,又比如他口中的诡术。
既然他们能拥有此等手段,自己也未必不能获得,在这鬼怪乱世的世界,多一种能力就多一种保命手段,相对应的,也可以活得更久一点。
就在这时,王守义握着佩刀回到了主殿。
只听他叹息一声,“那不知是何东西,速度快的出奇,我未能追上他。”
王守义哀叹之后,又看了看主殿内的情况,当下吩咐道:“既然罪人已经伏诛,大家就别愣着了,把这里搜查干净,尸体抬回去,能拿的证物都带走,该干嘛干嘛去!”
几名捕快赶忙照做。
林北玄则是来到王守义面前,问道:“我们先前是在井下的地道里,听到一阵鼓声才来到这里的,按道理来说,这里应该是莫桑杰制造出的幻境才对,但为何……他死在了这?而且他死后这里依旧未消失?”
王守义低头沉思片刻,说道:“我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幻境,或许是因为他的境界太低吧,幻境的持续时间取决于人自身的精神力,这里未曾消散,说明他的精神量级很高,过些时间自会散去。”
林北玄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在理。
果然,在半刻钟之后,众人回到了井下地道中。
带着莫桑杰的尸体与一些证物,众捕快上了马车返回县衙。
回到县衙,王守义叫来了大夫给受伤的捕快涂药疗伤,安置妥当之后,便早早宣布解散,只留下林北玄一人。
“我先去跟李县尉汇报案情,今日留下陪我小酌几杯。”
林北玄点点头,没有拒绝。
王守义与李县尉汇报案情的同时,林北玄出了县衙,来到不远处的一个摊位,买了几串糖葫芦。
昨天小妹等了那么晚,结果等来了一肚子的火气,今天要让她高兴一番才行。
装好糖葫芦打道回府,在他赶到县衙的同时,王守义也正好从李县尉的房间出来,他的脸上布满了轻松惬意,看来汇报工作进行的十分顺利。
二人来到附近的一家酒楼,点了个雅间,很快桌上就摆满了酒菜。
“虽说这次的歹徒已经伏诛,但我们还是有几个兄弟遇害身亡,念在同僚一场,共事多年,这第一杯敬那些可爱的兄弟们……”
说罢,王守义将酒向地板上一洒。
林北玄为他续上酒,随后两人共饮一杯。
吃了几口饭菜,林北玄看着王守义道出心中疑惑:“王头儿,这次的案子似乎还存在着诸多的疑点。”
“哦?说说看。”
“目前已知马县令是死于人皮鼓制造出来的幻境,那命案现场发现的香灰到底有何用处?”
“如果仅是用来误导,让我们觉得是迷魂香之类的,我觉得有些多此一举了,更何况,它还只是普通的香料。”
“这香料是在马县令死后点燃的,我猜测他可能是想通过散发的香味遮掩什么气味。”
听到这,王守义稍一停顿,他看着林北玄点点头,“有道理。”
但很快他就摇头苦笑,“这个可不好查啊。”
林北玄点头表示赞同,随即又道:“我怀疑这个案子的第三者,很有可能就是张氏口中的陌生人。”
“这个我也想到过,如果他是这个案件的幕手黑手,那么他先是利用莫桑杰杀死马县令,随后又想借他人之手除掉我们,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王守义说出自己的不解。
林北玄同样低垂着头,关于那个陌生人,他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啊。
夹了口青菜,王守义道:
“不要在此事上多做纠结了,我已将案件卷宗呈报朝堂,这件事就暂且告一段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