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领看着沐轩的模样如此丑陋,便不再怀疑,带着人马转身出了胭脂铺。
众人算是舒了一口气。
白霜这会儿也给楚泠鸢重新上好了妆。
瞧着明眸皓齿,亭亭玉立的楚泠鸢,沐轩险些失了神。
楚泠鸢也感觉到沐轩炙热的眼神,有些愠怒。
“沐神医,快把面具带上吧,不管长相如何,只要心地纯良便是好的。”
沐轩被楚泠鸢提醒,回过神来。什么心地纯良,这是在嫌弃他样貌丑陋吗。
刚想找她在说道说道,楚泠鸢已经带着两名侍女去了后院。
“白霜,杨旭要找个地方藏起来,放在你这里不太安全。”
“是,小姐。”
“慢着,杨旭不能动,他现在的情况不适合移动,若是强行移动他,断裂的肋骨插.进了肺部,就算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了。”沐轩反驳道。
“还有其他办法吗
?不能把杨旭留在这这里,
魏成衍的人也不全是酒囊饭袋,这次瞒过去了,
下次可不一定了。”
楚泠鸢转身看向身后的沐轩,此时他已经带上了银质面具,匪夷所思的样貌也遮了大半,只留了一张嘴巴。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他们已经知道杨旭是白姑娘的表哥,在下认为就让他呆在这里才是最安全。”
楚泠鸢思虑了片刻,别说现在杨旭不能动,连她自己怎么回将军府都成了棘手问题
,府外定是布满了魏成衍的眼线。
看来今日这城防营搜查刺客是假,想找到她才是真。
城防营现在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查
,魏成衍坐在营中大厅,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你说这楚泠鸢半夜出了将军府,
是不是有了他哥哥杨旭的消息。”
屋内还坐着一中年男子,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杨旭还没死吗?看来你们东厂办事也不是那么牢靠。”
魏成衍被那人怼的敢怒不敢言,只能有气往肚子里咽。
屋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城防营统领走了进来,跪在两人面前说道,
“禀魏大人,今日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人,城中各大医馆也都没有接收过严重的刀伤病人。”
魏成衍眉头拧成两道,怒吼道:“废物,连两个女人都找不到,本官留你何用?”
“督主息怒,属下…属下在城西胭脂铺中倒是遇见两个外乡人来投奔亲戚,一个相貌丑露,另外一个病歪歪的,躺在床上快要死了。”
“你说什么,快要死了?那人为何濒死,问清楚了没有?”
魏成衍怒火攻心,面色铁青。
“没…没有。”那统领支支吾吾,额头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
“下去吧!”
那统领心中窃喜。
刚转身,魏成衍抽出身旁侍卫的长刀,直接砍在那人背后。
转眼间,这城防营头领倒在血泊中没了生机。
坐在一旁的中年男人冷笑道:“只是一个小小的错误,你又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对下面的人还是要仁慈一些。”
魏成衍把长刀丢在一旁,拿出怀中的手绢,擦了擦脸上沾染的点点血迹。
“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连个差事都办不好。”
“李落,去把他的尸体处理掉,以后你就是城防营统领,给本官好好收拾收拾这帮不听话的。”
李落捡起地上的长刀,插回刀鞘中,单膝跪地拜.谢魏成衍。
屋外日头正盛,照耀着大地。
胭脂铺后院中,露荷抱着一包油纸走了来了。
“小姐,街上的士兵都撤走了,许是已经安全了,奴婢买了些包子。”
“魏成衍把城防营都派出来了,看来杨旭也只能先留在此处,只是……”
“咳咳”
“小姐,杨旭醒了。”
楚泠鸢转头看向正打着瞌睡的沐轩。
“沐神医,劳烦你,杨旭醒了。”
沐轩揉了揉眼睛,疲惫的说道:“醒了就好,一会儿给他喝一点点水和清粥,恢复一点体力。”
杨旭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屋里陌生的环境,大惊失色挣扎着想要起身,奈何身体疼痛只能让他又躺了回去。
“别怕,你应该认识我,我哥哥是楚凌澈。”
楚泠鸢按着杨旭的肩头,声音轻柔。
杨旭这才安静了不少,看着楚泠鸢,干裂的嘴唇不停抽.动。
“大小姐,我们将军没有卖.国,我们没有……将军是遭奸人冤枉的,你快救救他吧。”
屋中一片寂静,楚泠鸢轻起樱唇,“我都明白,你可有证据证明我哥哥是清白的?”
杨旭撩起被子,看见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个干净,慌乱不堪。
“大小姐,我把布防图藏缝在衣服里,现在衣服不见了,
我成了罪人,在也没有人能证明将军的清白了。”
楚泠鸢拿出荷包中的布防图,询问道:“这布防图上的字迹我是认得的,是出自我的父兄,可我瞧着这布局不想是我父兄的。”
“因为这压根就不是什么布防图,而是一张魏成衍和萧覃禾私自通敌的证据。”
楚泠鸢瞳孔颤抖,心中虽知道这布防图上藏着秘密,没想到居然这秘密如此骇人听闻。
“那这图怎么看?我虽跟着父兄学过一些,
但还是未看懂。”
“这图只有将军和老将军才能看懂,绘制的时候,一式两份。将军一半,另外一半在老将军那里。”
父亲已经逝去近两年,尸首也远在边关未葬入祖坟,那一份图多半已经遗落,看来回去问问漠叔才知道。
“大小姐,你快救救将军吧,魏成衍的人心狠手辣,在他们手里,将军定要吃不少苦头。”
“好,我会尽快想办法进宫找皇后娘娘相助,早日救出哥哥,你好好在这里休息,这是白霜,她负责照顾你。”
楚泠鸢收起了布防图,心事重重的出了胭脂铺。
东厂的天牢最里面,楚凌澈批头散发的被绑在了绞刑架上,全身布满伤痕,口中鲜血直流。
一旁还有一个膘肥体壮的大汉,手中拿着鞭子不停的抽打着他。
“我劝你还是招了吧,魏大人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楚凌澈吃力的抬起头,一口鲜血吐在那人的脸上,“阉狗能拿我怎么样?有种杀了我,永远也别想知道那东西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