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这个危险说的确实不错……”
“余知啊，你要知道一些事情。”善恶与否在于和谐与否。
余纪迟微微一笑说道，“这世界上有很多事都存在对立的两面，就好像顾浅年的身上会产生顾凉夜的灵魂一样。”
余知一愣，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而对于修罗道和人间道也是如此，修罗道因为杀孽特别重而出现了‘善’与‘恶’两个对立面。”
——人道和天道为善道，修罗本性善良，也是善道之一，但因其常常带有嗔恨之心，执着争斗之意志，终非真正的善类。
所以，修罗道里面有两个分别掌管着善与恶的人，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我最不能接受的大概就是——遥知许明明是那么恶毒的一个人，最终却选择了成了新的天神道。”
余纪迟皱起了眉头，眼睛里面闪过一丝杀意。
“所以呢？”
余纪迟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他是参透了很多东西才进化成了此时此刻新的天神道。”
“可我不服，明明我比他优秀很多，明明……”
余知看着他的脸，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那是因为你恶毒！神爱众生，你做到了吗？”
余知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
“神爱众生，你做到了吗？神的慈悲，你做到了吗？”余知说道，“余纪迟，你什么都没做，却妄想要成神，你在痴心妄想……”
余纪迟一愣，眸色弱了弱，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捏紧了自己的衣摆，最终还是没向余知动手。
“余知，我希望你记得，我今天不动你，不代表我害怕你，不代表我……我不敢跟你动手……”
余纪迟说道，顿了顿，“我只是……”
余知看着他，声音冷漠，“因为愧疚，是吗？”她抬眸看着余纪迟，将对方脸上的错愕一览无余。
“因为你之前害了我，所以你在愧疚，不是吗？”
余知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人，“因为你让我进了精神病院，因为你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童年……”
“开什么玩笑！”
余纪迟皱起了眉头，话语中满是不耐，他的手上突然出现了丛丛火焰，直接朝着余知的方向攻击来了。
明明是火焰，却没有任何的攻击力，只是看着厉害而已。
但是从地面上挣扎起来的遥知许，却直接扑在了余知的面前，把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面。
“遥知许！”
余知说道，看着遥知许越发苍白的脸，“你没事吧？”
余纪迟看着遥知许的脸，一时间也明白了对方不过是在装，在换得余知的同情心而已，咬了咬牙。
“他没事……”
余纪迟下意识地往前面迈了几步，“余知，我没伤害他，这只是个障眼法，我也没想伤害你……”
他一下子慌了起来，好像很重要的东西就要这样消失了。
余知咬了咬牙，“我原本还以为你身上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人性，”顿了顿，又说，“你的障眼法会让人这么痛吗？”
余知说道，没有看到遥知许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余纪迟，你已经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的未来，你以后要毁掉我多少东西才肯罢手？”
她吸了吸鼻子，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无力的感觉。
“难不成……难不成非要我死在你的面前才叫够吗？”
“余知，我没有？不管你信或是不信，没有就是没有，我还没有对一个手段卑劣的人下手的想法。”
余纪迟叹了口气，看着余知的脸。
余知声音的说，每个字都像是一根刺，直直的扎进余纪迟的心里，“你现在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余知，或许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天生坏种，可我真的没有那么坏，我……我没有坏到那个地步。”
余纪迟说道，心里突然有点委屈。
自己明明是余知的哥哥，为什么对方对自己总是这样吹胡子瞪眼的。
余知叹了口气，不再看余纪迟，目光落在了躺在地上面目全非的遥知许身上，“你没事吧？”
遥知许苍白了一张脸，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是……”
余纪迟刚准备说些什么，却被顾浅年拦下来了，顾浅年挡在余纪迟的面前，“有些事说了会道破天机。”
“你在胡说些什么，那是你的姐姐！”
那是你的姐姐啊！
“顾浅年，你睁开眼睛看清楚！那是为了你不惜把所有的错误都懒咋子自己身上的姐姐啊。”
如果她受伤了，濒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顾浅年叹了口气，“没有什么好处，但是……这就是秩序，我们违背秩序会付出很多说不出口的代价的。”
余知把遥知许抱在怀里。
“既然如此，我就让你好好看看他是什么样子的……”
每个人要成为天道总是要舍弃一些东西的。
像遥知许就舍弃了自己身为修罗道的“恶”的一面，而因为他的恶太多，那恶念有了自己的意识。
成了如今的畜.生道。
余知一愣，怀里的遥知许浑身上下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热感，炙热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地想要松开他。
男人的脸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余知……
“那个小丫头可真可爱啊，又生的好看，我真想把她关在笼子里面，一辈子都只让我观赏。”
“真的很像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不如就这样扒了她的皮如何？”
遥知许心里面的恶念微微一笑，不断的蛊惑着遥知许，让他朝着万劫不复的地方步步前行。
一直到他的善念醒来，他才被压制、被驱逐，成了现在的恶。
光芒散去，遥知许也变得面目全非了。
“这是……”
余知一愣，看着坐在地上的“遥知许”，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不是遥知许，你是谁？”
“我……”
遥知许直起身子，从地上坐起来，低下头看了看手掌，又看了看满脸写着陌生的余知，“我是谁？”
余知一愣，嗫嚅了几下嘴唇，没有说话。
末了男人捂着脸笑了笑，声音几近癫狂，“我当然不是遥知许那个蠢货，为了你，不惜把能力削弱……”
“白云升远岫，摇曳入晴空——”男人说道，微微一笑，“我的名字是江岫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