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玉章和编钟的检测结果送到我手中。
正如张宝生所说,玉章和编钟几乎属于同一时期,秦末汉初。
但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我们不是来调查抚仙湖的吗?他要这些青铜器干嘛?还故意挑水坑的。
带着这些问题,来到张宝生房间。
“报告你看过了?”
我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有疑问?”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就是不喜欢问,以后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不要藏着掖着。”
“我就是想知道,水坑青铜器和抚仙湖有什么联系”
照理说,我和张宝生应该很亲近才对,但不知怎么有些话就是问不出口,可能是在部队里面呆的时间长了,少了些自主性。
只见他标志性的扶了扶眼镜框说道:“水坑自然是水里的物件,是不是很有可能在抚仙湖发现的?”
“水下作业就你和我?或者等分局安排的人?是不是找当地人更好一些。”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明白了。
他这么做等于事半功倍,既能得到抚仙湖水下文物的年代信息,又可以找到能办事的人。
“那?今天就去?”
“吴迪啊,吴迪,你还是太年轻了,我们今再去逛逛,只不过不去那一家。”
难道欲情故纵吗?
吃完早饭后,我们再次来到古玩市场。
这次正如他所说,只逛到中间部分,根本没有去那家店。
并且这次还是买了不少水坑的青铜器,手笔还比较大,最高一笔三千。
在一个工资不到一百的年代,三千可以说是巨款。
只不过出来后,据张宝生所说,我们还赚了,如果按照年代算,我们买的青铜鼎算是孤品,无价之宝。
正当我们准备上车时,昨天文玩店的老板跑了出来。
“老板,等等,老板你们等等!”
张宝生瞟了我一眼,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我拦在那老板面前:“怎么?您这是?”
“小兄弟,你跟你老板说说,我这还有好货,绝对的大货。”
听到这,张宝生来到我身旁问向老板:“大货?你做他五件就一个看的上眼,能有什么大货。”
“老板,能到车上说吗?有些东西见光死。”
张宝生表现的来了兴趣:“哦?那上车。”
他俩一前一后坐到吉普车后排,我站在门外,瞟了一眼里面。
老板从衬衣内荷包里,掏出一个红布,打开后是一块金子。
准确的说是一个金子做的龙形印章。
我在车外听不到他们小声说话,只知道张宝生从包里拿出了两捆百元大钞。
看到这些钱,有些奇怪。
在我的印象中,我们好像没带这么多钱,他哪来的呢?
没过一会,那老板喜笑颜开的打开门,一个劲对张宝生点头哈腰:“老板您安排的事,我给您办到位,您明天这个时候过来就行。”
张宝生摆了摆手,那老板连忙鞠了个躬:“老板您忙,我先去了。”
说完,捂着衬衣朝着市场内一路小跑。
我顺势坐上车,看向张宝生。
他脸上倒是云淡风轻,似乎根本没当回事一般。
我忍不住问道:“师父,那钱哪来的?还有你跟他说了什么?”
“钱是王局长给的,我跟那老板说了,要他帮我找几个水性好的人,我先下一趟抚仙湖。”
“不过,那人还真没眼力见,这枚龙符可以说是国宝级,他只要了两万。”
国宝级?国宝不应该在京城博物馆吗?这有点超出我的认知。
不过我们回到分局时,王局长的一番话让我更加觉得无知。
办公室中,王局长戴着手套拿着龙符不断翻看,一边还赞叹道:“老张,你这次可立了大功,这龙符有可能是古滇国国王的兵符。”
“呵呵,王局长好眼力,不过亏了你那两万三的经费。”
王局长摆了摆手:“别说两万三,十万三也值得,这可是国宝。”
正在此时,张婷娜走了进来看向王局长:“王局,水下作业的调查员现在人数不够,能不能申请外聘一下水猴子?”
水猴子?我顿时一愣。
这名字在我老家可是叫做水鬼,那种专门拖人下水的鬼怪。
王局长指了指张宝生:“婷娜,你问你张叔,看他怎么决定。”
“暂时不需要,小张同志,你明天下午之前准备好潜水装备就行,其他的我已经安排好了。”
张婷娜十分诧异的看着张宝生。
她现在的表现,像极了当初刚刚遇到张宝生的我。
张宝生不以为然,继续喝着茶,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
王局长一边研究我们带回的文物,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张宝生聊着。
我和张婷娜则是在一边安静的坐着,我倒是觉得他们两人聊天挺有意思,可是坐在对面的张婷娜却显得十分尴尬。
这种局面几乎持续到晚饭前。
今天王局再次做东,没喝酒,吃的特色米线。
他和张宝生依旧话多,我和张婷娜略显多余。
不过当王局长有意无意提到她父亲时,她表现得十分悲伤。
一夜无事。
次日临近中午,我们再次来到古玩城。
那古玩店老板早就带人等在门口,见到我们的车立刻迎了上来。
车刚停稳,他就将张宝生一侧车门打开:“张老板,您可算来了,人早就等来了,一直在等您。”
八个健壮小伙,每一个皮肤都是黝黑黝黑的。
个子比较高的外号胡子,是这帮人的领队。
另一个扎着小辫的矮个子,外号辫子,副领队。
这群人都是昆市有名的水猴子,在抚仙湖周围土生土长。
张宝生跟那老板客套了一下后,便招呼我们出发。
这一次我们开了两台车。
一台面包车,专门为他们八人准备,不过有些挤。
我们开的是吉普,张婷娜是司机,还装了四套潜水设备。
抚仙湖距离市里并不远,开车不到一小时就来到湖口村。
这里是下水最佳地点。
不过等我们下车时,却发现很多村民正围在湖边。
我们三人刚走近人群,就看到几人围着一个干部模样的人叫嚷。
“李干事,我们都是农民,没有牛怎么耕地?再说半个月了,一点音讯都没有,我们着急啊!”
“是啊,这三天两头在湖边丢一头牛,谁能遭得住啊?一头牛大几百呢。”
“对啊,你今天必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我们就去乡里面或者市里面反映。”
抚仙湖边丢了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