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檀儿跪在菩萨前,心终于有了些许的平静。将心中的一切期盼缓缓说出来,即便菩萨没有说话李檀儿却觉得得到了安慰。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她照旧拿起签桶,摇啊摇,掉出来一支签。
李檀儿捡起来却看不懂上面的意思,上面写着中下签四面楚歌。
“这……”
着实让人捉摸不透,比起上次的下签这次或许要好一些。可是这四面楚歌也看不出什么好词啊。
“我瞧瞧嗯,中下签,四面楚歌。我这姑奶奶运势不错啊,每次准保能抽到这险签。”
云端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一把将李檀儿手中的签抽走了。
边说着眼中多是取笑之意,手中的签也很是随意的拨弄来拨弄去。
“这签不好吗?”李檀儿疑惑的问着。
“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施主还是莫要问太多为好啊。”
云端走到后面,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
李檀儿拜了拜庄严肃穆的佛像,起身追着云端向后面走去。
因着刚刚的吵闹云端这会是记恨上了李檀儿,这会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李檀儿立刻心领神会,笑脸相迎:“哈哈哈,云端大师您这样的大师必然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刚刚这都是小事您啊甩甩就过去了。您说是吧。”
云端立即端起那大师的架子说道:“贫僧哪敢跟王妃甩脸呢,您可是王妃啊。”
这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李檀儿马上变换了脸色对着云端说道:“云端啊,你只知我是王妃。还有一事我猜你应该是不晓得。”
说完云端依旧是那副傲娇的样子坐在一旁,眼睛看都不看李檀儿。
“皇都城中有家摘星楼你可有耳闻?那里可汇聚了整个皇都最好的厨子,川菜,粤菜,浙菜,湘菜应有尽有。那上等的秋露白和竹叶青都是佳酿啊,闻着就香啊。”
李檀儿边说着边看云端的反应,果然这厮一开始还打算装一装,说道秋露白的时候双眼都亮的发光。口水都险些就出来。
云端转过身来满脸的不敢相信:“别是蒙人吧,我久居山中都有所听闻这摘星楼可是生意好的不得了。多少官眷都排着队去喝上一杯精酿,真的是你开的?”
这次轮到李檀儿傲娇脸不屑的回答道:“你都说了我可是王妃,难不成一个酒楼还要冒名顶替。那摘星楼每一个摆件都是我的心血啊,尤其是那银狐皮套房放眼整个皇都保你找不到第二家。”
“既如此那贫僧只好勉为其难为王妃解这个签,只一点…”
“你说!”
“美酒真的可以不收银子?”
李檀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以为他准备说什么要紧的事呢。
“秋露白畅饮,一个子都不要。够给你排面了吧。”
云端夙愿达成,美滋滋的给李檀儿解签。
“这签虽是中下签,看着不似上次那般骇人。可这四面楚歌就不需要我多解释了吧。这次所求之事瞧着比上次更棘手些。”
云端一本正经的分析着。
“那这次我们还能化险为夷吗?”
李檀儿担忧着问道。
“不好说,四面楚歌说明你们这次的仇敌不是单单的一个。若是四面八方同时下手你们当真危矣。”
云端仔细说着,眉宇间紧锁的眉头说明此事没有那么简单。
李檀儿闻言心下一紧,又想到沈宇珩目前的处境忧愁又增添了了几分:“上次你所说的,我若在一旁会化险为夷这次是否还奏效呢?”
云端又在心里推算了一番说道:“奏效只不过这次用途不大,依着上次你给我的生辰八字来看。你的心上人这次还会经历一次劫难,不过他并不是那软弱之人。这次统筹全局也该是无妨的。可这机会只有一次若是没有及时抓住,恐怕后面就不是那么顺利的了。”
李檀儿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此事十分冒险。但却又不是必死无疑:“那除了我,他身边还有没有贵人相助?”
“这,从卦上来看是没有的。不过这事也说不准,毕竟有你这个有神人庇佑之人在身旁说不准会有变数。”
云端认真的说道。
“那我们两个不会死吧?”
李檀儿把她最关心的问题说了出来。
云端又仔细端详着刚刚抽到的签:“幸而你抽到的是中下,若是下下贫僧也不敢空口白牙的说什么。中下该是不至于到那种程度。”随后叹了口气:“一切皆是命,这事也要看造化。施主有缘贫僧多了几句嘴,今日天机泄露过多。皆是对佛祖的不敬。”
这话说完,李檀儿也没有什么好再问的了。只能带着满心的担忧准备回去。
又想到了什么,转身走了回去:“像上次一般帮我做法事,祈福。我什么也不求只求他平平安安的。”
云端安慰试的笑了笑:“尽我所能,你且宽心。一切皆是天意。”
李檀儿明白他是好心,随后也跟着笑了笑:“之前说的不假,摘星楼随时恭候云端大师。”
“哎呀,忽然这么客气还有些不适应。上次来时还追着我喊到骗子。摇身一变成了大师了,你说说。”
云端又恢复成原来的不正经的模样。
李檀儿很明显的翻了个白眼,对着他说道:“上次是我失礼了云端大师。”
一句大师给云端哄的高高兴兴,临近中午李檀儿下了山回到了王府。
这时候沈宇珩已经回来了,正等李檀儿回来一起用饭。不过一晚没有休息好,李檀儿却觉得他苍老了许多。
“很累吧,瞧你眼底的乌青。”
李檀儿心疼的摸了摸他的眉眼。
沈宇珩不愿这些事破坏了李檀儿好心情,无所谓的说道:“这算什么,你三王爷当年在寻芳阁听曲时也是整夜的宿醉。第二日醒来还不是生龙活虎的。”
果然,闻言的李檀儿立即将手收了回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活该,一点都不可人疼。”
瞧着她这副模样,沈宇珩竟被逗的咯咯笑了起来。
“你今日上朝如何?”李檀儿关切问道。
“父皇依旧没有来,还是由包知明待传。不过此事已在预料之中,皇后再后宫已对父皇下手。昨晚商议准备着手将父皇救起来,其余的还有待商议,要考虑的还有很多。”
沈宇珩很耐心的和李檀儿说这些,为的就是让他宽心。
李檀儿点点头,明白此事的危险性,没有说话。
不一会危什走了进来:“王爷,北境的回信到了。”
沈宇珩接了过来,放下手中的筷子准备转身去书房。
又想到什么转身对李檀儿说道:“你好好吃饭,莫要担心。”
李檀儿笑着点了点头,他才放心离去?
回到书房,沈宇珩将信大致看过后。心里踏实了些许,沈宇程多年带兵打仗遇事的反应速度以及办事效率已经是很可观的了。
沈宇珩,思量过后拿起纸笔将皇后下毒谋害圣上以及东方英彦与太子合谋朝堂之事仔细说了明白。并将自己与沈宇毅的计划算盘脱出,希望老五可以帮他们挡了这次的后顾之忧。
将信封好递给危什:“这次的信务必要快,多跑几匹马。务必在事发之前送达,如此才能保证断了太子的后路。”
沈宇珩多加嘱咐了危什几句。
危什拱手行礼后立即去了。
眼瞧着就要过了吃午饭的时间,沈宇珩想了会命人备马。准备带着李檀儿去李府一趟。
“这时候去李府是有事要与我父亲商量吗?”
李檀儿坐在马车上,侧着脸问道。
“是啊,李大人在朝中是重臣又执掌吏部。与其余几部尚书大人的关系又着实不错,若是此事有他援助已经算是成功一半了。”沈宇珩认真的说着。
李檀儿点了点头:“你是想要他出头做那一阵风,吹破太子的假面具和朝堂的风向?”
沈宇珩被她给逗笑了,将人一把揽进怀中亲昵的说道:“我的王妃若是个男子在朝堂上定胜那些朝臣不知道多少倍。”
被夸奖的李檀儿开心极了,于是跟着奉承起来:“这都是跟着王爷身边耳濡目染学来的。”
说完轻轻贴上沈宇珩的薄唇,两人在马车里腻歪了好一阵。
李府
二人到的时候,李夫人正站在书房前有一丝忧愁。李恒将自己放关在书房中拒不出门,茶饭不思。
看到李檀儿回来了,李夫人总算安心些:“檀儿快劝劝你爹爹,这可如何是好啊。”
李檀儿看了眼沈宇珩,又转过头询问李夫人:“爹爹他这样有几日了?”
“这两日都是这样,每日上朝回来总是不痛快。问他也不说,可真是急坏了。”
李夫人担忧的说着。
李檀儿连忙安慰她:“娘,这爹爹忧愁的皆是朝堂之事,我们固然帮不上忙。这不我将王爷给带来了,有他劝着爹爹也就没事了。”
“啊,当真如此。那真是有劳王爷了。”
李夫人感激涕零。
沈宇珩没有多言,推门进了书房。
李恒在书房内对着一服国都的山水画出神,投入到沈宇珩走进来都没有任何反应。
“大人这是在瞧国都?”
沈宇珩忽然开口问道。
李恒随即反应过来,愣了一会说道:“是啊,看看我们这大好河山。我虽不是个武将入世时候却也不短了,年轻时就瞧着圣上一次次的亲自带兵将这山河一寸寸划入国都的疆土。那时候我就已然被任命为吏部尚书了,一晃多年过去了总觉得圣上还是那个不知疲惫的天子。到如今病了才发觉,只要是人就终究逃不过老啊。”
李恒实打实感慨一番,听得沈宇珩心里即使心疼又有些许心急。
“大人再多看几眼这山河几番感慨,恐怕这江山就要易主了。到那时说不定我们早已被人暗害怎么去的都不晓得。”
沈宇珩义正言辞说道,他这绝不是骇人听闻是将还未发生的事实提前说给李恒听。
果然李恒闻言色变,立即开口问道:“王爷这大逆不道的话从何而来?”
沈宇珩叹了口气:“并非本王妄言,只是这大逆不道之事已经有人去做了。父皇他,并不是生病而是被人下毒暗害。整日沉浸在睡梦中不知情境如何了。”
“这!这…”
李恒被惊的话都说不完整了,他从未想过会有人如此大胆。
“难不成是太…子?”
双眼放大,难掩的无措随即转换成不可思议再到愤怒。
沈宇珩略显惊讶:“正是,不过大人如此说,恐怕心中早有怀疑?”
“哎呀!造孽啊!”
李恒痛咬牙根,双手握拳。
“那日朝堂之上瞧着东方英彦那般盛气凌人的模样,心中闪过一丝这般念头。如今不想一语成谶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当真大声。这,王爷是如何知晓?还请仔细说来。”
李恒回想着,双目怒斥着说道。
沈宇珩体谅他的苦心于是将荀时与太子联络金都的阳辽一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李恒。
“啊!造孽啊。这是天要亡我国都啊,乱臣贼子,圣上身边竟会出现这种的乱臣贼子。天命不受啊。”
李恒闻言眼泪不断在眼眶中打转,像是被这情形伤透了心。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跟在圣上身边,最是能够懂得之人。
“仅仅只剩一步,圣上百年之后国都照旧是他的。怎的就如此急不可耐,走到如今这一步了呢?”
李恒气氛的说道。
“人心不足蛇吞象,这种贪恋王权之人若有朝一日真的做了帝王。怕是这黎明百姓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
沈宇珩义愤填膺的说道。
“没错!决不能让这诺大的国都落在这等宵小之辈的手中。王爷可有何等应对措施?可细细将给老臣听,老臣定会鼎力相助的。”
李恒真挚的对着沈宇珩说着,想要挽救这一局面。
沈宇珩想了想还是决心将这计划全部告诉李恒:“大人,如今太子就是要耗下去,耗到父皇撒手人寰。他便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可有太医院在他不敢立即用毒要了父皇的命只得慢慢来。我们要做的就是不给他这个可乘之机。”
“王爷的意思是?”
“兵走险招,进宫将父皇偷藏或干脆带走。如此太子与皇后寻不着人必定心急如焚,而这时我们在市井间放出消息。太子意图谋反之心昭然若揭,此时就要大人带领群臣逼问太子,逼问丞相。这时他们百口莫辩,最终只能撕下面具,启兵相向。”
这计划确实很险听得李恒隐隐冒冷汗,不过他心里最清楚眼下的情况只能这样:“如此快刀斩乱麻,将一伙贼人打的猝不及防固然是奏效的。可这若是真动起手来,王爷,我们究竟有几成把握?何况彼时太子联络金都恐怕也是为着这一时刻吧。”
李恒冷静下来,慢慢分析道。
“大人明智,不过金都之事。本王已然写信给了老五,即便他奉命戍守北境可若是阳辽真的被放了进来遭殃的可是百姓。如此危急存亡的时刻自然顾不上皇命。只要在要塞以百万雄师拦住阳辽便可解了这一燃眉之急。”
沈宇珩一五一十的说着,其实此事他心里并没有十分把握。倒不是忧心老五拦不住阳辽而是担忧若是此事不成倒是连累兄弟。
“如此,甚好!有了百万雄师便再无不妥了。若无外敌那便只剩下皇都城内的兵将,那便是,兵部,羽林军,火神营再有便是孔元忠将军手中的兵。除此之外还有丞相的府兵。”
沈宇珩心底盘算一阵才说道:“兵部与太子历来交好,丞相的府兵向来是最凶悍的这两方加起来就已经是将皇都近一半兵力紧握手中了。也难怪他们这次铤而走险这般大胆,不过他有他的张良计我们自有过墙梯。”
“王爷这话是胜券在握了?可即便是火神营在您手中这事也必是稳握手中啊。”李恒很是担忧。
“大人不知,火神营在我手中经过这些天的整顿。里面风向太子吹的人已被我处理干净了,剩下该全是本王的人。至于孔元忠将军我们共同南下治理瘟疫,已然了解了对方是何种秉性之人。孔元忠将军与本王情同手足,万万做不出那等卖主求荣之事。”
李恒顿首:“如此说来便只剩下,羽林军了。王爷可曾知晓内情?”
沈宇珩摇摇头,羽林军他是真的没有把握:“我的人只瞧见太子去笼络羽林军的曹冲,可结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李恒点了点头随后起身拱手向沈宇珩行了一大礼:“国都的未来,就交付到王爷手中了,老臣必定竭尽所能绝不辜负王爷一番心意。也绝不会任由乱臣贼子逍遥法外的。”
沈宇珩亦起身:“大人抬爱了,若是说国都未来还是在大人与本王肩膀上。我们需得齐心协力才能将国都从这泥沼中拖出来。”
待沈宇珩从李恒书房出来的时候,已近黄昏。深秋的黄昏飘来些许凉意,可这冷风吹不灭沈宇珩心中的满腔热忱。他已感受道这战争的号角已奏想这次的成败关系着家破人亡,他势必全力以赴。
沈宇珩与李檀儿在李府吃了饭,而另一边正是摘星楼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
宗佩珊一面收钱一面帮着招呼客人,忙的不亦乐乎。世家大小姐的端庄与温柔没有丢下只是更贴近市井在那张白皙娇弱的脸上多了几分烟火气。
忙碌的摘星楼迎面走来了一位稀客,身着白衣面色如常。头戴玉冠通身的气质无人能够比拟惹来周围人的频频回首,这位公子眉眼清晰嘴唇削薄。眼神中自带的疏离感让人不敢靠近。
那男子径直走到了宗佩珊身边,宗佩珊正低着头入账:“客官您是吃饭还是住店,若是住店我们……”
宗佩珊抬头,直接愣住了。她没想到沈宇毅会直接来这里找自己。虽然从开始就知道蛮不过他,可见他来寻自己心里还是漏半拍。
“王爷?”
沈宇毅嘴角一勾,看上去心情不错:“想尝尝这摘星楼的特色菜,怎么不欢迎?”
宗佩珊回过神来,连忙点了点头:“来了都是客,王爷上楼吧。”
接着小厮就带着沈宇毅去了楼上的豪华单间,这里面装修考究每个摆设都是有一定讲究。山水古画,檀木桌椅。沈宇毅之前只是听闻这点是李檀儿开的,如今看来虽未接触过几次。心中已经对李檀儿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没多久小厮就端着上好的雨前龙井,来到沈宇毅面前:“客官您且先品茶,菜已经给您做上了。这会有些忙,您稍后我们掌柜的这就来。”
说完连忙退下了。
沈宇毅眉毛轻佻:“掌柜?”没想到宗佩珊在这里过的很是不错,品着雨前龙井心中又泛起了一些愧疚。在这酒楼里都比在王府过的痛快些。想到这怀里的信纸有些发烫。
一会菜陆续上来,菠萝咕咾肉,炙羊肉,水晶肘子,麻婆豆腐,东坡肉……这一桌子摆上来。沈宇毅开始明白摘星楼为什么这般受人追捧了,果真是各大菜系应有尽有。
上到最后一道甜点是由宗佩珊亲自端上来的,沈宇毅示意她坐下。
“王爷尝尝这些菜吧。”宗佩珊温声说道,其实她有私心这些菜都是按照沈宇毅口味点的。不过没有说出口。
“这菜都是你亲自挑选的吧,他们是不可能知晓我的口味的。”
沈宇毅一语道破,弄的宗佩珊猝不及防。
沈宇毅笑着看了她一眼指了指桌上的菜:“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没有多言一句可将心思表明的很清楚。
有些事他心中知晓只不过不说罢了,沈宇毅甚至亲昵的给宗佩珊夹菜:“忙的不可开交,没有时间吃饭吧。”
宗佩珊愣愣的点了点头,不知所措的模样一览无余。
二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略显尴尬的吃完了这顿饭。
最终还是宗佩珊忍不住问道:“王爷此次来不只是吃饭这么简单吧。”
沈宇毅不置可否可是并没有直面回答而是说道:“王妃命人松来的草药包很是管用,本王近期睡得踏实了不少。”
“……”宗佩珊没有说话。
沈宇毅终于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角。随后看着宗佩珊:“一直没机会说,嫁与我的确委屈你了,这桩婚事我们就及时止损对彼此都好。”
说完眼中闪过一抹不适,到此刻竟然有些不忍心拿出那张信纸。
可不得不拿出来了:“这个是我要给你的交代。”
说完递给宗佩珊。
宗佩珊已然猜到了那是什么,打开后和离书三个大字赫然印在上面。心中骤然一紧,面上不知该做什么表情。
“这,早该给你。是我给你的交代,我们夫妻一场。这确是我对不住你…”沈宇毅还没说完。
宗佩珊却立即抬头看着他眼神坚定不容分说:“王爷我只问一句,有没有,心里有没有我哪怕是一点点。”
沈宇毅没想到她会这般问出口,眼神有一丝闪躲。脸上露出了些许不自在。
看他这反应宗佩珊激动的心有些许的冷下来,逐渐低落。
“好了,我明白…”
“有!”
闻言宗佩珊立即抬头,眼中重燃希望。
沈宇毅转身身来:“佩珊,人非草木我也不是一块石头。你对我的好我心里都明白,只是如你所说的我心中那道坎还需要慢慢跨过去。”
这话听得宗佩珊感动中又带着些许迷茫:“既如此,这和离书又算什么呢。”
沈宇毅原本不想说,可在宗佩珊眼神的注视下终究是不忍心:“朝中局势瞬息万变,太子已经有所动作。近期父皇不上朝恐怕你已有听闻,具体事务为了安全起见不便与你多言。眼下只有这个才能保证你与宗家的性命。”
闻言宗佩珊有些慌神,又联想到这几日李檀儿总是没来。心中隐隐明白这里面的情况是很严峻的。提到宗家心中骤然一紧,
“那王爷呢?王爷此言是何意?难不成王爷有危险吗?”
宗佩珊眼含热泪,担心的不行。
沈宇毅并没有多言,只是劝说他务必小心。为了宗佩珊好还是尽量别回王府住就住在宗府也不要离三王府太近。
最后在宗佩珊不解眼神的注视下,离开了摘星楼。
宗佩珊无措的坐在房中,手中紧紧攥着和离书不知所措。
有些东西从未得到远比刚刚得到又失去要好得多。